風箏高興地跳起,拍爛手掌,“這才叫琴藝高超啊,連風箏我都要自行慚愧了,也不知道某些人該怎麼辦才好呢?”風箏明顯嘲諷的看著這回連勉強擠出個笑容也擠不出的齊悅欣。
一個離得蘇智較近的官員頗有拍馬屁的嫌疑,道,“丞相大人,有女如此,真是您的光榮啊!”
“是啊。郡主此曲真是隻因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啊!”
“簡直就是餘音繞梁,三日不絕!”
“怪不得皇上皇後如此寵愛汐瑤郡主,原來郡主其實是一直深藏不露,鋒芒不露啊!”
一群人逮著可以為自己國家長臉的機會,劈裏啪啦的講個不停,似乎剛才從未用鄙夷的眼神看過蘇汐……
“下官鬥膽,敢問郡主,此曲為何名字?”一個體態略顯豐腴的官員,拱手問道。
蘇汐緩緩起身,笑了笑,道,“殺、破、狼、”
風箏輕聲重複一遍,隨即眼光大亮,“好名字!我從未聽過這種新穎又磅礴的歌曲!”
“這回,公主怕是要躲回東齊在你的小香閨裏麵練個十年八年的才好再次出來獻醜了吧?”風箏特地在“獻醜”二字加重音,諷刺之意濃烈。
“風箏姐姐,別這麼說嘛。”蘇汐挽著風箏的手,眨著眼睛看齊悅欣僵硬得不行的臉,笑得無害,“雖然嘛,彈得不好不是她的錯,但出來嚇人就是她的不對了。”
“噗……”
齊烈沒能忍住,噴出口中的酒,嗆得咳嗽……
這女人……果真有趣……
齊悅欣的臉黑得不能再黑,向前一步,“你……”
“夠了,還嫌今日丟的臉不夠多嗎?”咳嗽完後,本一直坐著喝酒不理會齊悅欣胡鬧的烈王齊烈,似乎終於發覺她太過胡鬧給東齊丟臉了,厲聲叱喝。
但說出來的話,卻不是在為東齊挽回麵子,反而有點跟著一起抹黑東齊的意味……
“你技不如人那是事實,誰讓你囂張挑釁來著?作為東齊的公主,這不是讓人覺得父皇母後沒好好管教你嗎,存心讓人看我們東齊的笑話!人家說得也對,你就應該回去好好練習!”
“……皇兄你……”
齊悅欣被訓斥得想要說委屈的話,還沒來得及便被齊烈眼底寒光暗隱的眼神嚇得噤聲。自己雖很得父皇母後寵愛,但畢竟也隻是個公主,不像是麵前的這位,擁有兵權極得父皇母後的重視,他平時雖然很好說話,但也隻局限在他底線之上,若是惹他生氣了,那自己便會吃不了兜著走……
可她也很不明白,為什麼皇兄這次會生氣,這些事她以前沒少幹啊,以前從不見他有什麼反應,怎麼這次卻如此反常?
蘇汐輕笑一聲,沒想到這個齊烈倒是個奇葩,竟不為他東齊扳回點麵子,還跟著數落齊悅欣,瞧這小公主委屈的樣子,嘖嘖嘖……
瞧著蘇汐巧笑容顏,齊烈濃眉一挑,“郡主此曲實讓我大長見識,若有機會,定要跟你好好討教討教。”
“好說好說,慢慢等這個機會吧。”蘇汐毫不在意的擺擺手,拉著一起唱雙簧的風箏回到座位上。
一點小插曲就在宴會這麼過去了,但從明天開始,蘇汐的這番舉動這一歌曲卻又傳遍了整個京城甚至整個天慈。
一首《殺破狼》紅遍天慈,成為經典名曲,無數官宦小姐爭相學習彈奏……
蘇汐回席之後,軟磨硬泡的跟蘇瑾重新奪回那果酒,奈何不了她的蘇瑾隻得囑咐她隻能再喝一點。可是這個囑咐是白囑咐了,她一杯接一杯的飲下,豪邁得很。蘇智蘇瑾也見她這許多年來難得有這活潑的性子,也就漸漸的由著她喝。
席間,蘇朵拉著風靖宇捧著酒杯過來敬酒,嫣然笑道,“爹爹,大哥,郡主姐姐,朵兒自嫁了人就整日在府裏少有四處走動,大哥今日回來了也沒得空去城門迎接,真是失禮了,今晚可要跟大哥好好敬上一杯。”
蘇瑾似乎完全看不到在他麵前的蘇朵,自顧自的的吃飯喝酒,眉角掃也不掃一下。
過了有好一會兒,他仍是這麼靜靜的,不理會,蘇朵臉上溢出些許尷尬之色,目光不由自主的轉向她的夫君風靖宇,望他能出聲解圍,可是他從過來開始眼光就一直停留在蘇汐身上,根本就不管蘇朵是否丟麵子。
蘇朵恨恨的看了蘇汐一眼,道,“郡主姐姐今晚真是好酒量,京中怕是沒有任何女子能像姐姐一般豪邁喝酒,這般的有酒量了。”舉著酒杯一臉假笑的對蘇汐道,“妹妹見姐姐喝得豪爽,是京中女子學習的對象,心生敬佩,也想與姐姐敬上一杯,隻是妹妹柔弱,比不得姐姐的好酒量,那妹妹就酌一小口,姐姐盡興便可。”
說完就舉著酒杯當真是喝了一小口,見蘇汐恍若不聞,含笑道,“妹妹已經先喝上了,郡主姐姐海量,不會不接受妹妹的一點敬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