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馬去後,牛泉被摔的清醒了兩分,但是頭暈目眩的仍分不清東南西北。而此時吐蕃陣中早有人按捺不住,不住的提醒牛泉心。牛泉腦袋眩暈,一時還找不著皇甫廉在哪裏,隻尋著那些提醒自己心的聲音往後奔逃而去。
皇甫廉策馬上前,來到牛泉身後勒住馬韁,“嗖”的刺出一槍來,準備在牛泉身後紮幾個透明窟窿,忽聽耳畔風聲咋起,一陣馬蹄聲急促使來,跟著一聲喝響:
“休要傷我兄弟。”
隻見前麵塵土飛揚,灰塵中衝出一人來,此人生的一張方臉,眼大如鈴,濃眉密須,適才一聲叫吼已經是叫人震耳欲聾,塵埃中突然劈出一把長戟來,在牛泉生死攸關的時候,擋在了牛泉背後,聽得“當當”兩聲響,皇甫廉被長戟擋住了去勢,此時牛泉方被驚的一下子清醒了,忙道:
“哥哥救我。”
那方臉的漢子叫道:
“你先走,我來會會他。”
皇甫廉舉槍喝問道:
“你是何人?”
那方臉漢子將長戟垂直置於右側,粗聲答道:
“爺爺達穆離,來會一會你這子。”
剛才僅僅一招,皇甫廉就察覺到此人絕不簡單,與牛泉想必,這達穆離要高出許多了,便道:
“剛才那廝是你什麼人?”
達穆離道:
“我與他是結拜兄弟,你待怎地?”
皇甫哈哈一笑:
“好的很,那你就提你兄弟還一命吧。”
達穆離喝道:
“賊太目中無人,吃我一戟。”
這達穆離約莫三十六七歲,正值武力醇厚的巔峰時期,那長戟使將出來,一點一戳一劈一砍,都極具威力,此間剛完,便將長戟回縮回去,倏地又推了出來,這看似簡單的一推實際蘊含了其高深的戟法,這一推,看似進攻,實則防守。
這攻中有防,防中有攻的一擊,開始以緩慢的度推將出去,見皇甫廉嚴謹心,並沒有貿然進攻,便慢慢加快了推進的度,推到最後近乎以脫手的方式朝皇甫廉攻了過去。皇甫廉一直觀察達穆離的進攻手段,見他起招之初緩慢,破綻盡曝,便猜想是他誘敵之計,就一直穩守中門。
此刻見長戟攻自己中門,不做聲色,將長槍橫放在胸前,以奇準的手法將木柄卡在長戟的鐵刃之上,這一招雖極具風險,但也是最為穩妥的方式,達穆離見對方防守嚴密,尋不出一絲的破綻,更是對皇甫廉不敢掉以輕心。
二人從一開始就角力,均使出了生平最大的力氣,兩人勢均力敵,都不能越過雷池半步。長此下去也不是辦法,達穆離索性大喝一聲,將全身力道集中在一點,猛的爆出來,將皇甫廉推了回去,他的長戟也能收了回來,又喝一聲長戟在空中畫了圈,從左向右橫劈過去,皇甫廉瞧他這仗勢如雷霆,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將長槍向右撥去,槍戟相擊,竟被對方震的連人帶馬向後退了好幾步。
皇甫心道此人好大的力道,便不與其硬拚,勒住馬韁調轉馬頭便往回撤,達穆離哪裏肯讓他逃去,雙腿夾了一下馬肚子便追了過去。吐蕃軍擅長奔襲,孤軍深入,靠的就是馬匹的健壯和耐力,達穆離胯下坐騎自然是上好的西域馬匹,奔跑起來比皇甫廉的馬要快的多,僅僅幾個呼吸,就隻落後皇甫廉半個身位,大喝一聲,騎行中達穆離將長戟從右上方劈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