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淩家兵法,我從來沒聽說過。”如果拋開那摞感人至深的情書不算,她卻也沒說假話。
慕容軒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隻見動人的明眸中一片清靈,一點兒不像是在說假話。旋即覺得自己有些敏感過頭,不過是個比別人聰明些的孩子,或是看的書多了知識比旁人豐富,哪裏就能得到那本傳說中的書呢,看來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淩雨見他沒有追問,提起來的心又平安的回到原位,把目光仍舊投往山下。
“那句話是你自己想出來的?”慕容軒到底是不死心,淩雨暗歎一聲,原來一個謊言真的要用幾百個謊言去圓的,沒辦法,事已至此,隻能接著往下編了。
“不是,是我......姐夫想出來的。”為了報答這些年在王府白吃白喝的米蟲生活,把孫子老爺爺的閃耀光環送給軒轅炯也算合情合理啦。
“你姐夫是誰?”
淩雨發現李副將是個很有意思的人,要麼像根木頭一樣不說話,隻要一開口準讓人哭笑不得,莫非慕容軒把他帶在身邊就是純屬為了娛樂?
“我姐夫是三王爺啊,我是王妃的......師弟,當然要管他叫姐夫了。”李副將雖然人笨,但心眼兒不壞,該解釋的還是給他解釋清楚,省的他胡思亂想。
“如此看來三表哥到底勝我一籌,有機會好好討教才是。”慕容軒的聲音不高不低,恰好被淩雨聽到,心裏“咯噔”一下,真想大聲告訴他,“我姐夫沒時間。”
下麵的烏龍戰鬥也打的差不多了,敵人開始亂糟糟的撤退,可隻要稍微動點兒腦子的人就能看出來,他們雖然雜亂卻並不慌張,實則很有章法,一點兒都不像打了敗仗的。再看裴將軍的隊伍,更像是一群無賴組成的烏合之眾,嬉皮笑臉打打鬧鬧的往營地方向走去。
演員已經離場,觀眾也該回去休息了。折騰了一上午,得趕快回去美美的睡個午覺,想到這些,竟然條件反射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懶洋洋的耷拉著腦袋跟著朝山下走。
其實,她很想知道慕容軒到底會怎麼處理裴將軍,可慕容軒似乎沒有說出來的意思,她也不好意思追問,隻得在心中暗暗猜測。
隨後的幾天淩雨都沒有見到慕容軒,確切的說,是她幾乎都不離開自己的帳篷,除了萬不得已,是絕不外出的,沒人知道她在裏麵做些什麼,大家也不關心。因為士兵們的身體狀況已經慢慢開始好轉,能夠接受正常的軍事訓練,所有的人都在努力把以前落下的功課補上,這就是軍營,各司其職才是戰鬥力最重要的保證。
淩雨的帳篷裏亂七八糟,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地上鋪的是藥草,桌子椅子上放的是草藥,甚至連睡覺的床上都有,想想自己也真是自找苦吃,好好的王府不住,非要出來曆練,這下可好,偌大的軍營裏就她一個大夫,從采藥,到曬藥,再到製藥,所有的事情都得親力親為,累的半死也不見多大成效,還是有很多沒有做完。
算了,不幹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再不出去透透氣,恐怕真要憋出病來的,還是到後麵的山上去轉轉,一方麵舒緩心情,另一方麵說不定還能發現些新鮮玩意兒。
後山是大山脈的一部分,比東西兩麵的山都要高很多,攀爬起來也有些難度,好在淩雨從小在山區長大,對於爬山自有一套心得,半個時辰的功夫便爬到了一半兒。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順著山腰蜿蜒向前,猶如一條纏在腰間的絲綢帶子般輕盈飄逸。由於不知道這條小路到底通往何處,不敢貿然前行,躊躇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到山頂上看看。
站在快要聳入雲端的山頂,那種”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的豪邁情懷油然而生,比前些天登上的西山看得更遠、更廣闊。順著山脈一直望過去,才發現居然橫跨國界,也就是說從山上可以走到對麵的西鳳國,這個發現讓淩雨激動不已,腦海裏隻有一個聲音在大聲的叫囂,“過去,隻要走過去,就能見到朝思慕想的親人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趁現在沒人發現她,如果不走,以後就沒機會了。堅定了念頭,三步並作兩步的往下跑,一路上跌跌撞撞的,好幾次都險些摔了跟頭。歸鄉心切的淩雨,什麼也顧不上了,恨不得插上一雙翅膀飛到山脈的盡頭。
終於又回到了剛才小路上,鼓足勇氣剛要邁步,隱隱的聽到前方傳來“隆隆”的聲響,抬頭看了看天空,邁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來,正在猶豫,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男人說話的聲音,“你怎麼不走了,莫不是害怕?”仔細聽起來,不難發現其中夾雜著戲謔成分。
淩雨大吃一驚,山上怎麼還會有另外一個人,自己竟然一點兒都沒發現,是上山打獵的獵戶,還是軍隊裏閑來無事的將士,亦或是從山的那邊偷渡過來的奸細?
管他是誰,先看了再說。淩雨猛的回頭,正好撞在身後男人的胸膛上,硬梆梆的像這山裏的石頭,頓時磕的頭暈腦脹,眼冒金星,氣得她開口便罵,“我找你惹你啦,成心想弄死我是不是?告訴你,姑。。。。。。,不對,小爺我可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