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軒是被一種叫做鎖蛇的毒物咬傷的,這種蛇分布很廣,尤其是在潮濕多雨的山區,更是經常可以碰到,鎖蛇一般在傍晚出來活動,由於光線不好,很容易被人踩到,這時它會立刻反咬一口。鎖蛇的毒液裏含有使人休克的成分,並會導致大量的內出血,如果不盡快救治,很可能會導致身體器官的衰竭,迅速死亡。
奇怪的是,慕容軒的身邊還躺著另外一個陌生的白衣男人,一樣的麵色蒼白,嘴唇烏黑,與慕容軒不同的是他的傷口是在左腳的腳踝上。
“他是誰?”
“不知道,我們發現將軍的時候,他正倒在旁邊。”
“是敵人?”
“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是,他們的手緊握在一起,可能是朋友。”
淩雨想了想,覺得李副將分析的也有道理,便不再說話。
由於醫療條件太過簡陋,沒有麻醉劑,也沒有手術台,淩雨隻得采取最原始的方法,用嘴一個一個的把傷口處的毒液吸出來,在敷上些簡單的消腫止疼藥,暫時止住了毒性的蔓延。
“李副將,麻煩你守在這裏,過一會兒他們很有可能會發高燒,把這兩顆藥丸兒給他們吃了,過一個時辰往傷口上抹些藥膏,可以幫助緩解疼痛。”
“你要去哪裏?”李副將一個箭步攔住即將出門的淩雨,十分不解的問。
“我去找藥,不然會出人命的。”淩雨說的非常平靜,叫人完全想象不到她要做的事情是多麼的危險。
“不行,天已經黑了,你一個人上山不安全,萬一有了什麼不測,我們沒辦法向王爺交代。”李副將倔強的擋在門口,就是不肯讓步。
淩雨急了,指著床上昏迷不醒的慕容軒大聲叫起來,“如果他死了,你們就不覺得不好交代嗎?快給我讓開。”李副將沉默了,慕容軒是百年難得的將才,不禁是皇帝的心腹,更是百姓心中的英雄,在群眾中頗為威望,如果他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自己就是有一百條命也賠不起呀。淩雨見李副將猶豫不決,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趁機從他腋下鑽過去,一把撩開簾子。
世間萬物大多相生相克,有致人於死地的毒蛇,就有起死回生的仙草。而這種鎖蛇的克星便是一種叫做衾香的花兒,這種花枝葉細小,即使盛開的時候也毫無特色,花朵隻有純白和淡黃兩種顏色,一點兒都不引人注意。與鎖蛇的生活習性相同,衾香的開花時間也是在晚上,現在正是它藥性最強的時候。
有鎖蛇出沒的地方就一定會有衾香,沿著山路一寸一寸的仔細尋找,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了上次淋雨的地方,茂密的樹林中散發著各種植物的味道,很難分辨的清楚。淩雨緊皺著眉頭,幹脆接著皎潔的月光,用手扒開草叢,睜大眼睛仔細的尋找,生怕錯過一絲一毫的東西。就這樣低著頭一步一步的找下去,直到再也無路可走了。
小路在懸崖邊上戛然而止,陡峭的像刀子削過一樣,在中間裂開一條大大的縫隙,像一對有情人一樣遙遙相望卻永遠不能相聚。淩雨跳動的心一下子跌落到了山穀的最低端,原來上次在山頂看到的並不真實,視覺上的偏差造成了近似荒謬的錯覺,希望陡然變成了失望。
不過上帝往往是公平的,在關上大門的同時必然會為你打開一扇窗子,就在她轉身將要離開的時候,一束燦爛盛開的衾香映入眼簾。雖然不多,卻足夠解開慕容軒他們身上的蛇毒。
淩雨心中的沮喪一下子煙消雲散了,蹲下身子,像對待稀世珍寶般的輕輕的從泥土裏拔出來,小心的握在手中,本想回去,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既然有鎖蛇的地方就會有衾香,反過來說有衾香的地方也一定會有鎖蛇。整個山上隻有這裏發現了衾香,也就是說,這個懸崖十有八九就是他們見麵的地方。那個陌生的男人以前沒人見過,可以肯定不是朝廷派來的,看他的樣子和衣著又不像江湖俠士,深更半夜的到這麼偏僻的地方相見,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會是什麼呢?
淩雨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到懸崖下方,可是光線太暗,黑壓壓的什麼也看不清楚。難道他是從懸崖的另一邊過來的,如果真是這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兩邊的斷崖是有路可通的。
雖然很想探個究竟,到底還是忍住了,一是天太黑不安全,二是軍營裏還有兩個病人等著自己救治,實在是耽誤不得。或許,等那個男人醒了,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請大家原諒我的反複修改,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寫出自己最滿意的水平,理解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