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隻好暫時休戰。
卻說李家眾人聽到此判決,不禁麵露喜色,肖氏卻惦記著楊家的錢,她結結巴巴地說道:“大人,那銀——”
她說沒說完,就被劉氏被瞪了回去。
劉氏扯著兒子兒媳婦孫子當即不停地磕頭謝恩,大呼青天大老爺。
楊家幾人雖然極不滿意,但也無可奈何。
劉氏肖氏心中得意洋洋不提。
此時的李竹臉色蒼白,她緊緊攥著拳頭,她錯估了自己的形勢。她以為經過自己的爭取,知縣或許會判她將來每月給肖氏和李大富一筆錢,這是她的底線。沒想到結局卻是這樣,兩家一起孝順。嗬嗬,想得美,他們害死了原主,想把她當成生蛋的金雞,他們會悔改?她還不如相信狗會改了吃翔呢。這個判決一旦生效,她以後會有數不盡的麻煩。憑什麼讓這樣的人渣占到便宜?
李竹跪得筆直,語氣激越地說道:“大人,民女還有話說。”
白知縣隻好準她說話。
李竹聲音清晰,侃侃而談:“大人說到聖人舜被父母虐待不改孝心的事,民女有些異議,舜是千古聖人,而民女隻是一介女子,還尚是個孩子,大人怎能要求一個民女能和聖人比肩
聖人曰,父慈子孝。父慈排在前麵。做為父母做為長者,自己做不到慈祥善良,有何麵目要求被虐待的兒女去孝順?
民女先前已死過一回,也就是那一回讓民女徹底心冷。民女好容易跳出火坑,幸得姑姑姑父不棄,得蒙收留。
上堂之前,聽說大人是青天老爺,不想大人竟做出此判決。民女不敢置疑國法,不敢質疑大人,隻怨自己命不好,托生在這個家中。”
說到這裏,李竹的話裏帶了一絲決絕。
眾心低呼:“她、她這是要做什麼?”
“噓,別嚷嚷。”
隻聽李竹繼續說道:“民女唯一能做的就是還父母的精血骨肉,母親生我時幾斤幾兩,我還她幾斤幾兩! 對於大人的判決,李家的要求。
我隻有一句話:要孝順沒有,要命我奉上!
白知縣萬沒想到李竹的性子竟然如此剛烈,他一拍驚堂木,高聲喝道:“大膽刁民。竟敢咆哮公堂。”
李竹猛然抬起頭,坦然無懼地說道:“我生不得自由,死還不讓我自由地死嗎?”
眾人驚訝地張大嘴巴,半晌沒合上。
話音一落,李竹像離弦的箭一樣往外衝去,兩班的衙役趕緊舉起棍棒阻攔。
李竹被衙役阻攔在門裏,攤軟在地上。
李大姑放聲大哭起來,楊老實也是不停向上磕頭。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狗吠聲。
小白嘴裏叼著一把刀,前腿趴在門檻上。
李竹再次往前衝,衙役沒阻攔住,她一把抓過小白口中的匕首,先割了自己的左臂一刀,再舉刀對準自己的腹部捅下去,鮮紅的血濺得她滿臉滿身都是。
她冷然看著已經嚇呆了的李家眾人,陰測測地說道:“爹娘,我欠你的血已還,欠你的肉你們自個割吧。我寧願下輩子托生成豬狗也不願生在這樣的家裏!”
“這、這……”肖氏嚇得不知所措。
白知縣和師爺,還有堂上的衙役,以及圍觀的眾人全都被這一幕嚇住了。
整座大殿靜寂無聲。
“嗚嗚。”小白淒厲的叫聲響了起來,它像一道白影飛過李竹身邊,衙役攔都攔不住。
李竹適時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