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覲答道:“當時隻顧找你沒去多管,隻讓一個隨從去報了官。這些人損了些財物,應該沒傷著性命。”
他們正說著話,小白一看到主人,立即飛奔來迎。
陳覲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他以前就不喜歡這條狗,現在更不喜歡。小白對他也差不多。
小白搖頭擺尾,衝著李竹又扒又舔的,使出渾身解數撒嬌賣萌。
陳覲喝斥小白,小白嗚嗚叫著以作回應。
小秋見到李竹也是驚喜交加,接著小秋告訴她,一部分行李丟了。李竹也不怎麼在意。她跟來時一樣,她和小秋身上,都用防水的獸皮縫製了一個暗袋,裏麵各裝有兩張五十兩的銀票。行李中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無非是些衣物和京中特產。丟就丟了,隻要人安全無事便好。
陳覲把李竹抱上馬車,緊挨著她坐下,小白拚命地硬擠到兩人中間。李竹笑吟吟地抱著它。
馬車裏有幹糧和水,兩人湊合著吃了一些,給小白也喂了些。李竹昨天又是落水,又在外麵過夜,身上就有些不爽利,頭昏腦漲的,馬車又十分顛簸,上車沒多久,她就開始犯困,她抱著小白毛茸茸的軀體,頭一點一點的,打著盹兒。
不多時,小白就被競爭對手給排擠到角落裏去了,陳覲代替了它的位置,小白一臉憤怒地對著陳覲齜牙。
李竹又開始做夢了。
她夢見自己走在自家的果園中,時值春日,桃花灼灼,落英繽紛,夕陽西下,她和一個看不清麵容的男子並肩而行。
突然間,畫麵陡變。
她獨自一人站在茫茫大水中央的孤島上。天上黑雲滾滾,雷聲隱隱。
一個婦人在聲嘶力竭地呼喚她:“阿珠,我的阿珠——”
李竹嚇出一身冷汗。
陳覲一臉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了?做噩夢了。”
李竹點頭,又搖頭,這也不算是噩夢吧。
不過那個婦人是誰?
陳覲端詳著她的臉色,又問,“你的夢一向很詭異,說來聽聽。”他為了緩解氣氛,開了個玩笑道:“說吧,你這回又夢見我變成什麼了?貓還是老虎?”
李竹勉強一笑,她正要開口說話,就在這時,馬車卻驟然停住。
接著傳來了青楓那冷峻的聲音:“大公子,前方有人擋路。”
陳覲看了看李竹的傷腳,一臉嚴肅地說道,“去問清楚,若是要財,便將財物全給他們。”
青楓顯然有些意外,頓了一頓,才道:“是。”
馬車裏的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連小白也意識到不對勁。
過了一會兒就聽青楓低聲說道:“公子,他們不像是為財。”
陳覲緊緊攥了一下李竹的手,囑咐道:“呆在車裏別動,也不要好奇,一會兒就好。”
陳覲說罷,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外麵,殺聲四起。李竹憑聲音能猜出,這次來的人不少。
她心裏一陣緊張,不過,她也知道,她現在出去淨是添亂,還不如老老實實地呆在車裏為好。
就在這時,一支響箭破空而來,馬兒嘶鳴一聲,馬車開始一路狂奔。
李竹被這猝不及防地一幕嚇傻了。
她來不得思索怎麼辦,就聽得轟隆一聲巨響。
她的頭重重地撞在了車廂上。劇烈的痛感讓她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