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樅淵對這些嬰兒衣服和禮物沒有好壞的概念,就走到育兒室裏逗兩個寶寶去了。
這天又是雨天。
雨水在玻璃窗處滴落,形成一條條透明的或直或曲的線。沈樅淵看著窗外那因為大雨而變得白茫茫的一片天空,口中不禁喃喃道:“這雨是越下越大了。”
這時坐在沈樅淵對麵的一個年輕男子接過他的話說道:“是啊,今年的秋天雨水真多。我倒是蠻喜歡雨天的,適合窩在家裏敲代碼睡覺。”
沈樅淵將視線自窗外移回來,目光落在對麵的年輕男子身上:“你一年四季無論晴天下雨不都窩在家裏敲代碼睡覺麼?”語氣是帶著笑意的揶揄。
那年輕男子這時露齒而笑,笑容很是清新,像是那種剛畢業的大學生臉容上才會有的笑容:“你說得倒也是。”
而事實上,這年輕男子是沈樅淵的大學同學,名叫李俊。也是他大學四年的室友。這人對電腦技術和代碼有著超乎常人的狂熱,別人的大學時光逃課戀愛玩遊戲,他的大學時光就是逃課回宿舍或者去圖書館,敲代碼研究電腦技術。
沈樅淵讀大學時在宿舍裏與他最投機,事實上他是沈樅淵畢業後為數不多的,仍在聯係的同學之一。他也是之前沈樅淵在遇到急事時所聯係的黑客朋友。
“想起以前我們的大學時光。那時候,要不是天天有你偶爾打個飯回來給我吃,我會餓死在電腦前也說不定。”李俊說道。
“你倒是記得很清楚嘛。”沈樅淵端起眼前的杯子,喝了口檸檬水。
“當然,粒飯之恩湧泉相報嘛。”李俊笑著接過沈樅淵的話。
“沒有文化不要亂用成語。”沈樅淵的目光這時變得嚴肅起來,“話說上次我拜托你查的黑幫,有眉目了麼?”
沈樅淵前段時間忙著找回兩個寶寶的時候,有叫李俊去查找跟沈建國有牽連的那個黑幫。因為私家偵探說沈建國有黑幫相助,沈樅淵不得不小心。
“有一點眉目了。是個在國外的黑幫。”李俊也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嚴肅起來。
“黑幫在國外我是知道的。我隻是想知道,有什麼方法,可以跟他們取得聯係麼?”沈樅淵微微地皺起長眉。
“我目前隻想到一個辦法。”李俊喝了口手中杯子裏的檸檬水,“假扮是要找他們幫忙的人,聯係他們,跟他們組織裏的人見麵。”
兩人身處的是一個清吧,現在清吧播放的是一首旋律很慢很輕的曲子。
然而沈樅淵此時全身的神經都是繃緊的:“你能找到聯係他們的方式?”
“能。”李俊言簡意賅地回答道。
沈樅淵對這個朋友的技術還是很信得過的,以前李俊也幫過他不少忙,都沒有失過手的。
當下沈樅淵說道:“那你跟他們聯係,約好了時間地點,由我跟他們見麵。這樣可以麼?”
李俊點了點頭:“好的。”
“這件事是越快完成越好。不過你的技術我是完全信得過的。”說到這裏,沈樅淵將左臂伸出去,攬住李俊的肩膀,“好了,正經事說完了,我們說接下來去哪裏玩。”
李俊清秀的學生氣的臉上露出略為迷茫的表情:“玩?玩什麼?去哪裏玩?我隻會玩電子遊戲,要不我們去遊戲廳?”
沈樅淵不禁失笑:“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有變啊,難怪沒有女友。我們去打桌球?”
“要女友做什麼?女孩子膩膩歪歪哭哭啼啼的,煩都煩死了。”李俊說話的時候,露出嫌棄的表情,“桌球我隻在電腦上玩過。”
沈樅淵仰起頭輕笑了幾聲:“我教你打,走吧。”
跟李俊敘完舊回家後不久,沈樅淵就接到許偵探的電話。
許偵探那職業化的嗓音自手機聽筒裏傳來:“根據我從給沈建國做整容手術的醫生那裏拿到的資料,沈建國整容後換了個身份,名叫劉宜炯。而且,我還查探到,他還入職了你們公司的宣傳部。”
沈樅淵聽到這裏,心裏一驚:“好,我現在去讓人事部的查一查,這個叫劉宜炯的人。”
“嗯,他整容後的照片和身份證信息,我都發到沈先生你的手機上了。有什麼新進展,我再打電話過來通知沈先生。”手機那端的許偵探這時說道。
沈樅淵跟許偵探通完電話後,便立刻撥了電話給公司的人事主管。那邊過了好一會才接通:“你好,沈總。”人事主管的語聲裏帶著濃濃的睡意,顯然是在睡夢中被沈樅淵的電話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