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樅淵的嘴角這時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我過得是提心吊膽。”他漆黑的眼眸此時看定了沈安溪,“安溪,我本來想讓你自己慢慢的來恢複記憶的,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沈樅淵的眼眸裏落進了下午的陽光,顯得很是明亮,也帶著幾絲柔和:“我帶你去看醫生,把你的記憶找回來。”
沈安溪怔怔地看著他。心裏此刻是紛亂的思緒。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做這個決定。一方麵,她很想回來,也很想留在沈樅淵身邊。可是另一方麵,她怕沈樅淵隱瞞了一些事實沒有跟她說明,又或者他留她在身邊,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在她的記憶未曾恢複之前,她誰也不敢信任,卻什麼線索也不想放過。
看到沈安溪隻是沉默地看著他,卻沒有說話,沈樅淵又開口問道:“好不好?我帶你去看醫生,把以前的記憶找回來。”
沈安溪這時喃喃地開口,聲音很輕,卻是字字清晰:“那你告訴我,你在認識我之前,是不是有一個妻子?”
聽了沈安溪的話,沈樅淵有一瞬間的錯愕。他脫口而出就說道:“我沈樅淵有生以來,就隻有你一個妻子啊。”頓了頓,他又說道:“你聽誰說的,我在認識你之前,有一個妻子?”
“周琳琳。”沈安溪回答他道。
沈樅淵失笑:“難怪。”接著沈樅淵又聽到沈安溪說道:“周琳琳說,我跟你在一起之後,受了不少的苦,一直被你的前妻刁難......”
沈樅淵又失笑:“我哪來什麼前妻?我的妻子從來就隻有你一人。你不要聽她亂講。”頓了頓,他又說道,“不過呢,你跟我在一起後,受了不少苦,這個倒是真的。”
沈安溪這時揚起臉,一瞬不瞬地看著沈樅淵道:“那她為什麼要這樣說?”
沈樅淵也懶得去揣測周琳琳這種人到底是什麼心理,當下他對沈安溪說道:“她為什麼要這樣說,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因為妒忌什麼的吧。我也沒空去鑽研她們這些女人的心理。她以前綁架過你,總之她的話,你不要信就對了。”
沈樅淵說到這裏,想了想,便問沈安溪:“你是因為這個,才說要離開我和兩個孩子的?”
沈安溪低下頭去說道:“也不全是。主要是記憶還沒有恢複,然後......”
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沈樅淵便接上她的話茬道:“然後那天我對你的態度不好,導致你積壓在心中的情緒爆發了是不是?”
沈安溪這時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沈樅淵這時握住了她的手,放到了唇邊輕吻了一下,然後說道:“那天確實是我不對,因為公司的事情,所以我的情緒有點不好。然後回來看到孩子生病,聽到因為是你的疏忽,所以一時間沒控製住脾氣,就對著你口不擇言。原諒我好麼?”
沈安溪想了想那天的事情,然後說道:“其實那天,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去到你公司笨手笨腳的,然後回來卻喂了寶寶冷豆漿。”頓了頓她又說道,“換做我是你的話,也許我也會忍不住發火吧。”
兩人相互道歉著,然後擁抱在了一起。下午的陽光透過露台處的明淨長窗照進室內,是一幅溫馨寧靜的畫麵。
第二天。
這天一早,沈樅淵便帶著沈安溪到了城裏的三甲醫院,照了腦部CT,然後詢問了腦科醫生的一些意見。沈樅淵從腦科醫生處,得知沈安溪的大腦其實並沒有什麼損傷。現在的失憶隻是暫時的,也可能有一些心理性的因素導致的失憶。
當沈樅淵問腦科的醫生,為什麼沈安溪會因為心理性的原因失憶時,醫生卻回答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是讓他帶著沈安溪去心理科看一看,也許能找到答案。
於是沈樅淵帶著沈安溪從醫院出來後,便詢問了一下董少華,讓他介紹一些優秀的心理醫生。董少華給沈樅淵推薦了一個他曾經去過的心理診所。
沈樅淵取得了心理診所的地址和電話後,便帶著沈安溪去了那裏。
到了心理診所處,有一個戴著眼鏡的,書生氣很重的男子迎了出來。沈樅淵禮貌地伸出手去,與這個戴著眼鏡的男子握了一握手:“你好,我叫沈樅淵。是董少華先生介紹我過來的。”
那男子隨即回答他道:“我叫傅修然,是這家診所的國家一級心理醫師。”說到這裏,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然後又說道:“不如我們坐下再詳細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