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偶遇同父異母哥哥(1 / 2)

“等你成了年,第一件事就是帶你去整形醫院把你的鼻子墊起來!”

說這話的人是蘇小粟的母親林芳蛾,在蘇小粟還小到不明白整形醫院到底是什麼意思時,每每聽見林芳蛾這樣說,總是會嚇的大哭。並不是因為母親對自己的嫌棄,隻是聽見醫院兩個字,情不自禁的想到消毒水和白大褂,兩腿發軟。

如今的蘇小粟成年兩年有餘,微整形早已是見怪不怪的事情。好友許莎總是三天兩頭在朋友圈中發些自己微整形的照片。細長的針管中裝滿了黃色的液體,據說一次要打十好幾針。蘇小粟覺得無法理解,從小到大,她看見針頭就害怕,重感冒的時候,鼻子堵的晚上睡不著,都隻是加倍的吃藥。

母親林芳蛾也不再提起讓蘇小粟去墊鼻子的事情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放棄的呢。大概是蘇小粟十七歲左右,某天林芳蛾像發現新大陸一般,把蘇小粟叫到自己麵前,像看外星人一樣,仔仔細細的對著蘇小粟的五官看了又摸,摸完再看。最後自言自語,撫摸著蘇小粟的臉說:“怎麼以前都沒發現你這丫頭眼睛這麼大。”

蘇小粟也不說話,在林芳蛾麵前,她總是習慣性的低頭沉默,她很納悶眼睛大這件事為什麼會讓林芳蛾那麼稀奇,可的確是從那以後,林芳蛾再也沒有提起要帶她去整形的事情,也不再挑剔她的五官長相。

……

蘇小粟二十歲,大四實習生,容貌並不出眾,但耐看。

一雙隨著年齡莫名其妙變得越來越大的眼睛,恰到好處的隱藏了塌鼻梁的弊端,小小的鼻頭與唇線天生輕微上揚的小嘴,下唇較上唇稍厚,渾然一副動漫女生的模樣。

“小粟,婷婷明天要去陪男朋友,你陪我去一下醫院嘛。”說話的是與蘇小粟從小便是同班一直到大學同專業的摯友,許莎。

“我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聞到醫院那個味,腿就發抖。”蘇小粟正撐著腦袋在電腦上瀏覽招聘信息,同是大四的許多朋友都已經開始實習,唯獨她與許莎,還整日在學校宿舍中看著學弟學妹們正無憂無慮的享受著所剩不多的自由時光。

“就陪我去一次嘛,那個醫生好像知道我喜歡他了,我一個人去不好意思!”許莎拿出自己死纏爛打的功夫,坐在蘇小粟身邊,對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又不辭辛勞的把她們幾乎快二十年的感情搬上台麵,一副“蘇小粟你要是不陪我去我就嘮叨死你渴死我自己”的偉大精神。

最後,意料之中的,在蘇小粟的耳朵快要被許莎的疲勞轟炸短暫耳鳴時,許莎看著蘇小粟的頭沉重的點了點,曆史性的一刻,許莎毫無意外的勝利了。

人的一生會做許許多多後悔的事情,有些人是話一說出口就開始後悔,而有些人,則是後知後覺的,一直到真正麵對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悔的腸子都已經青的不像樣子。

蘇小粟在這個陽光明媚的秋日早晨很不辛的當了後者。

“是誰告訴我整形醫院和平常看病的醫院不一樣!是誰告訴我整形醫院裏麵是香香的!是誰告訴我整形醫院裏麵大家都穿便裝沒有人穿白大褂!”當蘇小粟被許莎強拽著走進了整形醫院,站在電梯裏緩緩升向三樓的時候。蘇小粟死死地抓著許莎的手,雙腿已經抖的不像話,眼神一直盯著許莎,企圖將許莎五馬分屍千刀萬剮!

許莎似乎早已感受到身邊的超強殺氣,很聰明的,隻是拉著蘇小粟,卻從頭到尾不看她一眼。

“我需要去衛生間…”蘇小粟在這四白落地讓人頭暈目眩的所謂香噴噴的整形醫院裏敗下陣來,很不爭氣的向許莎提要求。

“親愛的你憋會,我打瘦臉針,很快!”說罷,丟下蘇小粟,一個人向著美麗出發了。

蘇小粟有苦難言:“不是說什麼會尷尬不好意思嗎,根本就隻是不習慣一個人非得拉我這個墊背的!”

“小姐你還好嗎?”身邊突然想起一男子聲音,蘇小粟轉過頭,看著那男子穿著白大褂,一臉和善。

“好好好好得很。”蘇小粟看見這白大褂配著消毒水味,果真是天造地設讓人求死無門,隻想著趕快打發走了閉著眼喘口氣。

“可我看你臉色不太好…”男醫生被蘇小粟散發出來的逐客訊號感到有些為難,出於醫生的本能又不能放任不管。

“其實,不要看見你們這些白大褂,我就會好了。”蘇小粟說的真心誠意,甚至帶著一點無奈的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