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
韋風隨著孤獨文宇緩步走出正堂,又折身向左邊的小徑走去,經過之處兩側都稀疏地植著鬆柏,鬆柏頂端枝葉繁茂、相互交織,形成了一條天然的長廊,那些鬆柏幹大枝粗,看起來應該有好些年光景了。
這條長廊左突右折,憑添了幾分神秘,給人一種莫測高深的感覺,不多時,兩人來到一處十丈方圓的開闊地,定眼一掃,左右兩側各有奇石堆疊而成的假山、豔花亂插其中,在其下又有條活水繞著這處開闊地在幽幽的淌著。活水又在前方交彙,旋即又緩緩地分開環繞著前方的開闊地歡快的跑著。這條活水繞著這兩處開闊地形成了一個大大的“8”形數字,而在活水交彙處又有一座丈寬丈長的雕花白石橋坐落其間。
真可謂是“小橋流水”、“曲徑通幽”。
“噢、噢....”幾聲清脆的狗叫傳來。
韋風拿眼向聲音傳來處瞧去,隻見一個比自己矮一頭,腳蹬小蠻靴、著粉紅連衣長裙、加短襦,烏發齊肩、玉簪橫插,臉色晶瑩剔透、額頭還留有汗漬的小女孩跑向這邊。
“額,靈兒!你慢點啊!別摔著。”孤獨文宇見家裏的掌上明珠,在急急的追趕一條土狗,立即大聲喊道。
“乖乖啊!千萬別碰著、摔著,要不父親還不扒了我的皮!”可憐的孤獨文宇在心裏一直喋喋不休的祈禱著,連妹妹孤獨芷靈早已經過來也沒發現。
孤獨芷靈見那隻土狗一直趴在麵前一位身穿長衫的男子腳邊,並且那隻土狗還不時的拿頭趁趁麵前那位男子的褲腳兒,親昵可愛至極。她知道了,原來這隻可愛的土狗是麵前這位男子的。
“我可以抱抱它嗎?”一個素來喜讀詩書,富貴人家的小女孩,此時忘記了禮儀,忘記了緊張,眼裏隻有那隻可愛的小狗,和麵前這位看上去俊朗陽光,骨子裏卻透著絲絲憂鬱的男子說道。
不等韋風開口說話,孤獨文宇在聽到妹妹芷靈說完後,立刻扔掉祈禱疾奔到她的身邊,上下反複的看了又看,口不對嘴的說道:“可以,什麼都可以,隻要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孤獨文宇說完,見妹妹芷靈的小瓊鼻緊皺,立刻發現這是一隻土狗、一個瘋子和自己妹妹的之間的事情,自己瞎攪和什麼:“弄好了,沒獎賞;辦得不如意,又是一頓臭罵。”,於是忙打個哈哈說道:“嗬嗬,你們聊,你們聊,我去吩咐下人弄點點心來。嘿嘿....”
說完,還不忘猥瑣的向韋風笑笑,韋風、孤獨芷靈顯然對他的這個舉動早已經習以為常,因此不為所動。
他們那知此時孤獨大少心裏的齷齪想法:“瘋子是個寒暑不侵、油鹽不進的主;而靈兒隻要是看上的東西,連父母都要忍疼割愛的。不過話說回來,瘋子人很仗義,要不要想個法子救救他咧?!”,孤獨大少每走一步都在認真地念叨著:“救、不救,救、不救....”
韋風見孤獨文宇飛快“逃”走,而當下又這樣僵持著也不是個事,就主動拱手以禮,徐徐地說道:“山野小民韋風,見過刺史府大小姐。”
孤獨芷靈沒想到韋風會主動和她搭話,在聽說他是韋家那位大病六年又意外病好的韋二郎後,立馬又來了興致——“聽說連當今皇上都下了聖旨褒獎,好像就是今天,算算時間此時應該宣讀完了吧!”,孤獨芷靈見韋風此時站在這裏,立馬心如明鏡似地。
“公子客氣了,是奴家冒昧打擾,奴家叫孤獨芷靈,是孤獨文宇的妹妹。”
說完,還不忘朝韋風腳下的小狗看去。韋風見她如此作態,也不好在故意不見,而是俯下身去,抱起那隻土狗,說道:“它叫皮皮,是我妹妹晴兒在外領回的,很可愛吧?!你可以抱抱的。”,此時的韋風異常難受,一個成年人的思想卻占著一個孩童的身體,偏偏還得來哄另一個小女孩,而且還是刺史大人異常疼愛的千金。
孤獨芷靈聽後,連忙高興的說:“真的嗎?它不會再跑吧?!”,看來這位大小姐對方才皮皮狗掙脫“擁抱”一事仍然心有餘悸。
韋風笑笑,輕聲的說道:“不會的,試試吧!”,看著韋風鼓勵的眼神,孤獨芷靈一顆緊張的心又慢慢平複下來,向來不喜熱鬧、說話也很少的她也不清楚為什麼會這麼信任一個男孩子,也許是他身上有著某種吸引人的地方,再或是那種自然而然的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
孤獨芷靈小心翼翼、緊張而又歡喜的接過那隻皮皮狗,而皮皮狗好像有點很不情願的樣子,掙紮了幾下,見主人無動於衷,而抱著它的那位陌生人卻在輕輕地撫著頭上的絨毛——“舒服!”,皮皮狗愜意的閉上了眼睛享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