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琳麵露猶豫,神情很是尷尬,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沒說出什麼名堂來,最後道:“等一下,等一下我再告訴你。”
我越發覺得心疑,剛才那個電話我雖然沒聽全,可是也是聽出一些事情來了的,事情好像和她爸爸媽媽有關,好像是要去機場接她爸爸媽媽,還有一些事情,可是沒聽明白。
“薛總,你是要去機場接你爸爸媽媽吧?”
薛琳吃驚地看著我,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你……你怎麼……你怎麼知道的?”
我自覺失言,如果讓她知道我偷聽她打電話,她一定會大發雷霆,她牙尖嘴利的,估計什麼詞都能用到我身上,什麼卑鄙啊,下流啊,無恥啊……
可是現在話已出口,就算我自己不說,她猜也能猜出來,到時候我會更加無地自容,哎,我真想抽自己一大嘴巴。
果然,薛琳看了我一會,她的眼光從驚訝變成了惡毒,冷冷地道:“郝秘書,你可真行啊,我打電話你也敢偷聽,你的膽子未免大了一點。”
我雖然有些理屈,不過開始的時候我並非是有意要偷聽她打電話的,而是因為她的聲音過大,不小心傳入了我的耳朵嘛,至於後來,我承認我確實是有意去偷聽的,這一點我不會否認。
我低聲嘀咕:“我開始又不想聽,是你自己打電話那麼大聲的,我想不聽也不行啊,這事情不怨我。”
薛琳大怒,鄙夷地罵道:“你真是沒牙老太太背著牆喝粥看手表!”
我被她罵得一愣,這詞好新鮮,雖然我知道這肯定是罵人的詞,不過我還真是頭一次聽到這麼奇怪的罵詞,好奇地問了一句:“這話什麼意思?”
薛琳冷笑,很耐心地解釋道:“沒牙=無齒(無恥),背著牆=背壁(卑鄙),喝粥=下流(沒了牙齒喝粥不就得往下流),看手表=幾點(極點)”
我還是有些不大明白,搖頭茫然道:“還是不懂。”
薛琳一副很鐵不成鋼的樣子,怒道:“笨蛋!你就不會連起來念嗎?”
我忍住氣,按照薛琳的提示大聲念道:“無恥……卑鄙……下流……到極點”這麼連著一念,我馬上就明白了,原來她的意思就是:“無恥卑鄙下流到極點!”
薛琳聽我念完,挖苦道:“怎麼樣,這詞是不是很適合你呀,郝秘書?”
媽媽的,好一個伶牙俐齒的臭婆娘,你等著吧,早晚有一天我要罵回去的。
可是不管怎麼說,這次我偷聽她打電話確實是理虧,我也不想再浪費唇舌跟她辯駁了,默認了她的這種說法:“沒牙老太太背著牆喝粥看手表。”
薛琳見我不言語了,馬上就恢複了她平時那種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樣子,剛才那股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樣子消失了,她忽然咯咯一笑:“怎麼了,知道自己理虧了?不要緊的,我給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如果你做好了,我就原諒你了。”
我心道:“我確實是理虧了,可是你原諒不原諒我我才不在乎呢。”
我不需要什麼將功折罪的機會,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了,目視前方,雙手盤轉了一下方向盤,車馬上轉上另外一條道路,繼續往前開了一會,就發現了一家規模頗為龐大的美發沙龍。
“喂,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薛琳有些惱怒地看著我,兩隻漂亮的眼睛睜得老大,就像是怒目金剛一樣。
我將車挺在這家美發沙龍門外的停車位上,轉臉看向薛琳,裝出一副內疚得要死的樣子,假惺惺地說道:“好吧,你先說說看吧。”
“是這樣的,我老爸老媽正在從美國紐約飛往這裏的飛機上,他們這次是專程來檢查我的個人問題的,他們想要見一見我的男朋友,可是我自從在美國的哈佛大學畢業後,求自動向老爸請辭來這裏打理薛氏集團旗下的一家中國廣告公司,就是現在的這家紅色風暴,因為一直忙於工作,我根本就沒有時間去談戀愛,所以一直到現在我還是單身,老爸老媽為這事跟我急了多少回,最後沒辦法我就撒了一個謊言,說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可是這下更麻煩了,他們居然放下美國的生意專程跑來見我的那個虛構出來的男朋友,而且他們堅決要求我帶著男友去機場接他們二老,如果我不照辦,我老爸就會召開集團董事會議,免去我現任總裁的職務,我老爸的性格我最清楚,他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我沒有辦法,而且現在時間緊迫,隻好請你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