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莫非這騙子騙到了這些爛仔身上,不應該啊。
打人立刻驚動了人群,不少人紛紛駐足觀望,幾個爛仔大概是害怕惹上什麼麻煩,各自給了那猥瑣男最後一腳,狠狠地丟下兩句話,揚長而去。
猥瑣男大口地喘了幾口氣,忽然從地上摸爬了起來,鼻臉有些青腫,嘴角甚至還有淡淡的血絲,剛才那幾個爛仔揍得他不輕。
旁人開始散去,我也沒再停留,朝著小酒館走去,剛走到門口,那猥瑣男不知怎地忽然從我背後躥了出來,滿臉堆笑地看著我,臉上還露出一絲故人重逢時的喜悅:“老弟,沒想到咱們這麼快又見麵了,真是有緣啊。”
我沒說話,隻是抬起眼皮詫異地看著他。
猥瑣男看見我的眼神,以為我是不記得他了,連忙熱情地寒暄:“老弟,不記得我了,我就是火車上的那位,咱們還一起抽過煙聊過天呢,再仔細想想。”
我立刻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態,扯高了嗓子笑道:“啊,原來是老哥你呀,記起來了,記起來了。”
“老弟真是好記啊。”猥瑣男笑得很猥瑣,也越發顯得親熱了,朝那小酒館瞧了一眼,道:“老弟是要進去喝兩杯嗎?走,老哥請你!”
我怔了怔,這家夥倒還真是懂得順著杆子往上爬呀,不過一想,我本來也就是要進去喝上兩杯的,一個人喝酒本來就沒什麼意思,雖然這家夥絕對不是一起喝酒的好對象,但是總好過一個人在那裏自飲自酌。
我很虛偽地和他客氣:“那實在是讓老兄破費了。”
“客氣什麼,咱哥倆這麼投緣,走走走,一會咱們好好喝上幾杯。”猥瑣男顯得豪氣萬丈,已經推搡著我往裏走了。
兩人進了小酒館,撿了一個靠著窗戶處的桌位對麵坐了,猥瑣男讓我點菜點酒,我自然不會客氣,拿著那菜單翻來翻去的,專門挑那些價格最貴的酒菜來點,隨著我一個一個地報出菜的名字,猥瑣男的臉色也越來越露出心疼之色,然後等對方的承受能力快要到達臨界點的時候,我才終於不慌不忙地對旁邊的服務員拋出一句:“好了,就這些了,動作快點。”
服務員快步離開了,猥瑣男的臉上依然很明顯地流露著心疼之色,我假裝著什麼也沒看見,逗趣地指著他鼻臉上的傷痕:“老哥,你和剛才那些人有什麼過節,下手倒是挺狠的。”
“誤會,那純屬誤會。”猥瑣男一臉的尷尬,連忙轉移話題:“老弟,你辦廠子的事情怎麼樣了,有沒什麼麻煩需要幫忙,有就盡管直說,不是老哥吹牛,這麻城市就沒老哥我辦不成的事情。”
我暗暗好笑,這家夥自己都快被人揍成豬頭了,還在這裏放大話,純粹是逗悶子才接了他這話:“廠子還沒開始辦,不過我倒真是有件事情想請老哥幫忙,要是老哥能給我辦成,我必定重重酬謝……”
猥瑣男眼睛忽地一亮,雙眼如炬地看著我,很認真地說道:“老弟有什麼事情請直說,老哥我一定幫你辦到,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至於什麼謝不謝的我是不在乎的。”
“嗯,是這樣的,我現在要找一個人,隻知道這個人就在麻城市裏,他的父親,祖父,曾祖父,甚至是祖祖輩輩都是鎖匠,至於其他的情況是一概不知。”
猥瑣男伸出手拍拍我的肩膀以示親熱,笑眯眯地看著我:“這人是老弟的親戚?老弟這是尋親吧。”
“啊,是啊……”我笑了笑,開始和他胡嗖:“這人是我的一個近親,但是我常年就在外麵做生意,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到底是男是女,什麼樣子,多大歲數,我是一概不知,隻知道他是個鎖匠,而且他家祖祖輩輩都是鎖匠……”
我正說得興起,服務員開始上菜了,酒菜上桌,兩人都拿起筷子,猥瑣男給兩人都斟滿一杯酒,先和我碰了下杯子,一口悶了。
待到我也喝幹了杯中的酒,他才若有所思地問道:“老弟,你說的那人到底是你什麼親戚呀?”
我不假思索,脫口便道:“按照輩分,他是我的一個外侄兒,他得管我叫舅舅,隻是可惜,我從來沒見過他。”
猥瑣男點了點頭,又拿起酒瓶給斟酒,眼睛卻忽地一亮,忍不住就拍了下桌子:“老弟,還別說,我還真的知道這麼一個人。”
我怔了怔,滿臉詫異:“哦?”
猥瑣男放下酒瓶,忽然就眉飛色舞起來:“老弟,你這回可真是托對人了,這事問別人肯定不知道,不過我恰巧就認識這麼一個人,他是個鎖匠,他老子也鎖匠,他老子的老子還是鎖匠,他老子的老子的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