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著眼前這些日本妓女的墓碑,這些墓碑都在同一個墓基之上,都挨得很緊湊,看起來都是那麼渺小,甚是淒涼……
前麵百合和武藤井二郎的腳步又遠去了,我輕輕地歎了口氣,沒敢再看,沿著這群特殊的墓碑繼續往前跟過去。
離開這片墳地繼續往裏,我瞧見百合和武藤井二郎快步走向了一間小屋,這小屋倒是沒什麼稀奇,好像是守墓人居住的,裏麵還有燈光,這裏有人!
我伏在暗處,瞧見百合和青蓮走到了那守墓人居住的小屋門前,百合伸手敲門,仿佛是說了一句日本話,我雖然聽見了,但是卻聽不明白。
隨後,屋子裏傳出一個讓人心悸的聲音,那聲音倒是很洪亮,隻是調子很怪,音調有些尖銳,聲音冰冷冰冷的,連想到自己所處的地方,我更是一陣悚然,感覺那聲音仿佛是地底的鬼魂惡鬼所發,忍不住便輕輕地顫了一下。
白合推門進去,屋子裏的立刻瀉出大片的燈光,在這陰森的地界,這亮光絲毫不能給人帶來光明的感覺,反倒會讓人誤會那是可怖的鬼火。
百合和武藤井二郎魚貫而進,門又被關上了,外麵忽然暗了下來,那鬼火仿佛一下子鑽進了地下,屋子裏隻露出絲絲的光亮。
我有些猶豫該不該繼續跟過去查看,畢竟這地實在是太他媽恐怖了,而且那屋子裏的狀況又不明,我這麼跟去會不會太冒失了?
我想了想,不管了!反正也跟到這裏來了,如果不跟過去瞧瞧,那我豈不是白來一趟,我可不甘心就這麼灰溜溜地打道回府。
我打定主意,立刻就悄悄地潛了過去,我拚力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響,大氣不敢喘上一口,我悄然潛到了小屋的窗戶處,這窗戶的框架是木製的,上麵用紙糊著,我微微伸起腰,將身子緊緊地貼著牆麵,伸出一根手指,緩緩地戳開一個洞。
我的眼睛緩緩地靠近那個洞,終於,我瞧到了小屋裏麵的情形。
小屋裏麵的裝飾到是和上世紀日本民居有點相似,家具都很矮,矮桌矮凳,床也很矮,床上是那種草製的席子,靠牆的地方有幾個非常矮的木櫃,木櫃有很多隔層,上麵擺放了一些陶器,旁邊還有兩個仿佛中國古代宮燈一樣色玩意。
我瞧見了裏麵的人,首先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個半矮的老頭,身形佝僂,頭發已經沒有了,我看不到他的臉,因為窗口是背對著他的。
他的對麵就是百合和武藤井二郎,他們是跪著的,雙手按住膝蓋,腦袋微微低垂著,眉宇間卻是極大的尊敬,仿佛這老頭是他們的至親似的!
就在我驚詫莫名的時候,百合忽然開口了,她說的是日語,雖然沒個發音我都聽得清清楚楚,可是無奈我實在是不懂日本鳥語,竟是一句也聽不明白。
“說中國話吧。”那佝僂的半矮老頭忽然再次開口,他就站在百合和武藤井二郎的對麵,雙手負立,我發現他的手很粗糙,手上的繭很厚,手掌粗大,指關節極為突出。
那半矮老頭忽然又自嘲地說道:“我在中國已經呆了這麼久了,已經聽慣了中國話,忽然聽你們說日本話我倒是很不習慣,所以請你們說中國話吧。”
百合和武藤井二郎雙雙抬起頭來,齊聲道:“是,爺爺。”
爺爺?難道這是武藤家族上上代的人?一定是了,沒準還是已經死去的武藤家族的家長武藤浩的老子。
“你們都起來了,都過來坐,我已經很久都沒見過武藤家的人了,今天我很高興。”那半矮老頭邁著沉穩的步子走到了矮桌的一邊,彎腰坐了下來。
因為視角的轉換,我立刻看清了半矮老頭的臉,那是一張飽經滄桑的臉,雖然額頭和臉上已經滿是皺紋,但是卻透著一股剛毅之氣,很有軍人的氣質。
我心中馬上忍不住想了,這老頭一看就像是個軍人,而且他好好的日本不回,非守著這塊小鬼子的墳地,莫非他也曾經當過兵?莫非他是二戰中幸存下來的日軍?
百合和武藤井二郎聽了那半矮老頭的話,立刻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從地上站起,一起走到那矮桌旁坐下了,齊齊注視著麵前的半矮老頭。
“百合,二郎,說起來我們已經很久沒見了,我記得上次見你們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你們還不滿十歲,說實在的,這次我見到你們都有點認不出了,哎,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你們都已經長什麼大了,對了,家長他現在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