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殺聲,兵器交接聲,氣流聲,慘叫聲,交雜在一起。
水柔兒大吃一驚。要知道血刃本就神秘,行事從來低調。各堂堂會所在更是隱蔽,很能找得到。而且有原因又夠膽夠這種實力殺到她水堂來的,她還真想不出來。
“給我殺!”水柔兒身先士卒,她舍了武藤月生三人,徑往那喊殺聲最高處奔去。那守衛隊長不用吩咐,當即也棄了武藤月生三人,帶了大部守衛跟隨水柔兒。隻留下一小部分困殺武藤月生。
水柔兒很快衝入殺陣裏。來敵有上千之眾,都穿同樣的黑色高領風衣,手拿板型鋼刀。氣勢洶洶,與水堂內的守衛混戰在一起。水柔兒手起掌落,連使出兩個水係法,隻見寒風大作,蕭瑟如刀,近身十多個來敵都沒感覺到疼痛,就都被割破了喉管,血雨紛飛中,應聲倒在雪地裏,就此氣絕。
水柔兒看著來敵越來越多,心中驚疑不定。不過她已經顧不得去想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當務之急,是平亂。而且她明白,在這樣的情勢下,要迅速平亂,必須用更為殘酷的雷霆手段來殺戮。
這時候,守衛隊長領著守衛趕到。水柔兒一臉殺氣,高聲叫道:“殺!”她又奔進敵人陣中,水係術法頻頻施出,下手毫不留情。周身都是寒氣殺氣澎湃,聲勢驚人,所過之處,屍橫滿地。
可是敵方人多。倒下去了幾個,立刻又有更多的殺過來。而且同時自己的手下倒下的越來越多,此消彼長,水柔兒這方漸漸處於劣勢。
水堂內,上千人激戰在一起。殺聲震天。水柔兒在敵陣中施展身法,左衝右突,水係術法不斷。她下手幹淨利落,每每放倒幾個。從來都不留片刻,繼續朝前殺去。像這樣殺了約莫大半個小時,她殺到了重門,那是水堂裏通往各處的要道,這裏平時的守衛也最多,不過這個時候已經被殺散了,隻剩下一小部分還在廝殺。
水柔兒正要衝殺出去,忽然瞧見斜衝過來兩個人,原來卻是武藤月生,武藤井二郎兩人趕了上來。兩個人一左一右,將那去路死死堵住。在他們身後,是數百敵人,遠處的,似乎也正在收縮,往這邊殺奔而來。
水柔兒這會兒算是明白了點事。看來武藤月生武藤井二郎和這些人是一夥的。可是這怎麼可能,就是武藤家族在全盛的時候,也不可能聚集起這麼強的力量。更何況,自上次圍剿武藤家族後,武藤家族被絞殺殆盡,隻逃脫三兩個。他們怎麼可能忽然組織起這麼強大的一支力量來?
難道……難道是他們聯合了台灣謝家?
武藤月生一揮手止住了身後的躁動,他麵無表情地看著水柔兒,冷冷地道:“水柔兒,你也看到了,今天你是死定了。如果你還夠聰明的話,我看你還是束手就縛的好,不要頑抗了,我可以留你個全屍。”
“是麼?”水柔兒淡然一笑。笑容還未散去,她忽然朝斜後倒滑,手裏撚出一個術法決來,就聽得咻的一聲長嘶,刺耳得厲害,就像是鋒利的刀鋒劃破玻璃一樣。數點寒星閃著人的眼,往武藤井二郎劃來。
水柔兒使出的這一手是水係術法中極為厲害的殺招。中了這術法,全身血肉筋骨都會瞬間冷凍,不消十秒鍾,會像串鞭一樣寸寸爆裂。
武藤月聲雖然防備著她,卻沒料到水柔兒這樣猝起發難,他離武藤井二郎較遠,鞭長莫及,情急之下也隻能盡力一試。不過卻終究還是晚了,還沒等他趨近,那幾顆寒星已然躥到了武藤井二郎的近身!
武藤井二郎也是一直提防著水柔兒的,不過他怎麼都沒料到,水柔兒的術法來得這樣快,他瞧得出水柔兒這術法的厲害,無奈之下,隻能全力往後急退,哪知那寒星如附骨之疽般無法甩脫,而且他本就在重門近處,這一退立刻就抵到了牆邊!
在這性命攸關的當口,沒有別的辦法了,沒有別的退路了,他一個反身沿著牆麵往牆角撲倒。還別說這招有用,武藤井二郎險險避開了寒星,隻是稍微難看了點,倒地那姿勢實在是像極了狗撲屎。
武藤井二郎一身冷汗,也不好賴在地上,順勢又是一滾,手掌撐地一躍而起。轉眼卻瞧不見水柔兒的身影,正驚覺不好,忽然隻覺得一隻手根手指頂住了他的後腦勺。一股強大的寒流像潮水般灌進他的體內,由上往下,隻瞬間的功夫,他就覺得身體像是要僵住了。
“不要反抗。否則你會死得很慘。”水柔兒淡然的聲音從他腦後響起。他的腦袋卻嗡嗡的,就像是有什麼敲打在鏡麵上一樣,隨時都可以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