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風雪門不僅威懾江湖上,甚至連官府都會禮讓三分的。這不僅因為它在江湖之中那強大的勢力,更是因為風雪門雖然才成立不過十年,門規卻是甚嚴,從來都不會無故騷擾百姓,更是為官府抓了不少的江洋大盜。因此,官府一般都會給他們向分薄麵。因此,楚逸凡派人去請那日負責填埋那大石坑的官員,他們才會看在風雪門的麵子之上到這黑風山上來一趟。
林小晴自從被楚逸凡告知請了當日負責清理這裏的官員之後,心中更是焦慮不安。一個上午就在惶惶之中度過。
中午,隨便吃了兩口便再也吃不下任何的東西。隻是在黑風山上來回地走著,時不時地向著上山的路上看去。自從黑風王被人滅了之後,經由黑風山的人日漸多了起來。林小晴站在路邊上,看著時不時駛上來的馬車,充滿希望地期待著它的到來,而後又失望地看著它離去。
正當林小晴所有的耐性都快要磨光,甚至恨不能奔下山去找到那官員來詢問當時情形之時,得到了一個風雪門人的回報,那天負責清理這裏的吳捕頭和負責填埋大石坑的衙役孫五馬上就到了。
聽到這個消息,林小晴心中頓時開始激動了起來。她既盼望著他們早點到來,可又害怕他們的到來。兩種矛盾的心情在她的心中進行著天人交戰。然而,不管她心情如何的矛盾,還是阻止不了兩人的到來。
半柱香之後,兩人騎著馬和兩名風雪門中的人一起來到了黑風寒前。
林小晴看著他們,心中宛如揣了好多兔子一般,“砰砰砰”地跳個不停。她隻是充滿期待地看著他們,甚至連向他們詢問的勇氣都已經快沒有了。
一番客套之後,楚逸凡看了一眼麵色虛弱的林小晴,心中不免有些心疼。擔心地看了她一肯,還是向兩人開口問道:“吳捕頭,你們當日在清理現場的時候,可曾發現一名身著白衣、年約二十左右,長得很是英俊的男子?”
“沒有!”吳捕頭連想都沒有想,就回答道:“當日我們在現場裏發現的都是黑風寒裏麵的匪徒的屍身,所有的人都身著黑衣。”
聽到這樣的回答,林小晴的心中並沒有覺得有多麼的高興。因為聽秦南風說,當時言淩寒是掉入了火坑之中了。
於是,她轉向了那名負責填坑的那名衙役,問道:“孫大人,聽說是你負責填坑的,你們在填坑的時候,可曾清理過那深坑?”林小晴心中開始極度地緊張了起來,甚至連說話的聲音都發起了顫來。
楚逸凡見她這個樣子,走到她身邊,握住了她的手,默默地支持著她。
孫五道:“當時,本來我們是不想清理的,可是,吳捕頭說怕那裏麵也有人被燒死,所以便命人下去清理過。”
“那裏麵……有人嗎?”林小晴把目光轉向了吳捕頭,問道。她的手心開始冒出了冷汗,心虛得連站都快要站不穩了。
吳捕頭看了看林小晴,道:“我們在裏麵發現了兩具屍體。”
林小晴一聽,一陣炫暈傳來,差點就要站不住。她連忙定了定心神,問道:“那兩人……是什麼樣子?”
吳捕頭奇怪地看著林小晴:“那兩人早已經被燒得焦黑,哪裏還辨得清楚麵貌啊?”
是了,是她急糊塗了。那麼,那兩人會是寒與青華嗎?
“不過,我們卻在那坑壁上發現了這兩柄劍,並在坑底發現了這塊玉佩。”說著,吳捕頭從身上的包袱之中取出了兩柄劍和一塊玉佩交給了他們看。當時,他在坑壁發現那其中的一柄劍之時,就知道那劍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劍。再加之在坑底發現的那塊玉佩,他更是確定,那燒焦在坑底的人非富即貴。如果說那兩人是風雪門中的什麼重要的人物,身上帶著這劍和這玉佩倒也是說得通的。因此,他今日在上山之前就把這些東西帶了上來。
楚逸凡向那兩柄劍看去,其中一把很是普通,根本不值得一看。而另一把劍卻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拿起那柄劍來,仔細地看了起來。那劍是一柄上好的劍,絕對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可是,他也敢確認,那劍絕對不會是言淩寒的。想到這裏,他的心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而林小晴卻連看都沒有看那兩柄劍,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言淩寒用的是什麼劍。反倒是從吳捕頭的手中接過了那塊玉佩。但是,隻看一眼,林小晴便渾身顫抖了起來,眼淚便如決堤的潮水一般湧出了雙眼。
隻見那玉佩通體翠綠,上麵雕著一朵精致的蘭花,上麵用篆體刻著一個婉字。她用力地把那塊橢圓形的玉佩捏在手裏,似乎想要把它嵌入她的血肉之中一般。臉上的淚早已經彌漫了她的雙眼,可是,那玉佩卻在她的眼前閃爍。玉佩,她是再熟悉不過了,那是言淩寒的母親婉貴妃生前之物,他一直都把它帶在身邊的。
寒,難道你真的死了嗎?你真的棄我而去嗎?
前生,男友為了他自己的大好前途棄她而去,難道今生,還是免不了被人遺棄嗎?
眼前浮現著言淩寒的影子,他的音容笑貌,他的一舉一動。可是,為什麼她卻感到他是那麼的遙遠,遠到她根本就無法觸及到呢?
眼中的淚在洶湧,可是,她卻發不出任何一點聲音。無邊無境的絕望向她籠罩過來,讓她看不到一絲光亮。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總是這麼殘忍,總要把她在乎的東西一點一滴地從她的身邊剝奪走?
“姑娘!”看著林小晴那傷心欲絕的樣子,吳捕頭擔心地叫道。
聽到吳捕頭的叫聲,正在研究著那柄劍的楚逸凡回過頭去,看向了林小晴,卻見她眼神迷離,一副隨時都可能倒下去的樣子。
看著林小晴,楚逸凡心中大驚,“小晴。”楚逸凡立即放下了手的中劍,走到她身邊,叫道。
仿佛聽到在遙遠的天際有人在叫她,可是,她卻已經沒有力氣去看那人是誰了。她隻覺得好累好累,她好想休息,好想好好地睡上一覺。於是,她閉上了眼睛,人已經向後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