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家酒樓的一頓酒,喝的王彥心痛的半天沒有緩過勁來。告辭的時候醉意朦朧中,柳盛告之王彥,請他第二天傍晚正式到酒樓工作,最後特意加上一句:“我們家主托人帶回口信,後天可能就回來了,他點名要見先生。”
王彥這會那有心情聽這個,隻覺一陣酒意上湧,終於不支倒地......
等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快已經是中午了。王彥忍著頭痛睜開眼睛,發現躺在自家的床上。
“倩兒......”
“夫君你醒了......”裴倩帶著滿手的水漬小跑進房,因為天氣寒冷,小手凍得通紅。
王彥還沒緩過勁來,隻覺除了頭痛之外,嗓子裏還幹的厲害:“水.....”
裴倩趕忙去外間給王彥倒了一碗溫水,服侍他喝下,頓時感覺身子好了很多。
王彥左右搖晃下腦袋,感覺忘記了什麼,一件事情或者一個人?
腦袋稍稍一轉,對了,是那個李老道,這一醉酒,雖說有些丟麵子,但看起來至少給了自己一個不讓那老道上門的理由,這老道臉皮再厚,也不會大半夜的跟著嘴的不省人事的自己回家吧?
王彥幾口將碗中的水喝幹,將碗遞回裴倩手中的時候,注意到她手上的水漬和凍得通紅的小手,伸手摸摸,涼的嚇人。王彥心裏一陣心痛,心痛道:“倩兒,今天這麼冷,衣服等著過幾天暖和些再洗也不遲,你看你的手都紅了。”
裴倩笑笑道:“夫君,你有所不知,這衣服是今天非洗不可。”
自己這小媳婦愛幹淨,這個王彥是知道的,但是今天實在太冷,看她用白嫩嫩的小手沁在冰冷的水中去洗衣服,王彥心痛的實在不行。一個勁的勸她,裴倩隻是微笑不語。
這是王彥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問裴倩道:“昨天我是怎麼回的家,是不是柳家派人把我送回來的?”
裴倩剛要答話,就聽外間裏傳來一個熟悉的老者聲音道:“嘿嘿,那是什麼柳家人把你送回來的,是老道把你扛回來的好不好。”
這個聲音是?李老道!
果然,李老道邁著方步就走了進來,這老道臉上此時還是掛著習慣性的壞笑,隻是穿著突然幹淨起來。一身粗布的衣服雖然幹淨但是穿在他身上顯得尺碼小了一號,王彥發現這竟然是自己的衣服。
“你,你穿我的衣服幹什麼?”王彥氣不打一處來。
“你還好意思說?”李老道哭笑不得:“幸虧老道把你扛了回來,你不說謝我也就算了,幹嘛還吐了我一身,你小子一肚子的好酒好菜,全糟蹋在我那道袍上了。”
“......”王彥用質疑的目光看了看裴倩,後者也是忍著笑點了點頭。王彥那個糾結,恨不得立馬找塊豆腐撞死,丟人啊!自己喝多了不說,還讓一個看起來七八十歲的老頭子扛回了家,你說這人是不是丟到姥姥家去了!
不過對於吐了李老道一身的這件事,王彥還有點幸災樂禍。不過他又有點好奇,這李老道看起來頭發胡子都白了,老態龍鍾的是怎麼把自己扛回來的。
“怎麼,你小子還不信?以為師傅我胡吹大氣?”李老道有些生氣了。
裴倩趕忙道:“師傅您老人家別生氣,夫君不是那個意思。”
“什麼什麼,你叫他什麼?誰告訴你他是我師傅了?哦,今天天氣不錯,太陽光很足,中午吃什麼。”王彥剛問出一句,就覺察到氣氛有些不對,加上推測和猜想,明智的選擇扯開了話題,話說這招還是從後世的官場上學來的。
正如他所覺察到的,這有的人天生好像就有緣分一般,自打這李老道見到裴倩的第一麵,就對這小丫頭喜歡的很,而裴倩也對李老道莫名的感到一種親切感,好像他就是自己的親人一般。
見他將自己酒醉的夫君送回家,這又是帶上了感激之情,接著又聽說還是夫君新拜的師傅,那更是對李老道多帶了份尊敬。安頓下王彥之後就去給李老道收拾屋子,找了件換洗的衣服,這李老道從此就大大咧咧的在王彥家正式住了下來。
“你可是看我老道一把年紀,覺得我連路都走不動了,更不可能扛你回家吧?”李老道眯縫著眼睛,一下子就把王彥心裏想得看了個明白。
王彥轉頭看看裴倩,見她對這李老道很有好感,於是隻得忍著厭惡之情,做出一副笑臉道:“這個,我,哦,師傅老當益壯,這點小事自然是難不住你老人家了。”這一改口稱呼李老道為師傅,顯然是默認了於李老道的師徒關係,當然,這也是看裴倩的麵子,既然裴倩和這老道有緣,隻要她喜歡就是好的,自己受點委屈也沒什麼。
對於王彥改口稱自己為師傅,李老道樂得不行,一張黑臉上的褶子又笑開了花。但是為了在徒弟麵前建立起自己在徒弟心中的光輝形象,李老道覺得表現一下還是相當有必要的。
“徒弟,你和媳婦都跟我到院子裏來......”李老道笑著招呼道。
去就去,王彥正好看下這老道究竟有什麼本事,不過說實話,王彥對這李老道的本事抱著悲觀的態度,這老頭怎麼看也像一個叫花子,偏偏還穿著道袍,就這德行,丐幫和道家那家也不會收的主,一看就不想什麼有本事的人。
三人來到院子裏,李老道對著王彥一指屋頂:“徒弟,你能上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