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禦風有些皺眉的道:“這個事情再說吧,此子有大才卻無大誌,終究不能成大事。”
柳盛還想幫王彥說話,清了清嗓子道:“他既然凡事不忘妻子,那正說明他是重情重義之人,這樣的人不正是家主一直想要招攬的麼?”
柳禦風心思又有些活動起來,讚同的點了點頭,臉上不快之色一掃而空,示意柳盛靠前,對他耳朵旁輕語一番,後者連連點頭......
回到柳家賬房的王彥迎頭就遇上了二賬房張正,後者見了他,臉跟茄子一樣,他還為昨天的事情而後悔,但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這會喉舌好似打結,真的是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王彥卻似毫不介意,他兩人為人的經曆讓爭強好勝之心早已經淡了很多,得繞人處且饒人,自己現在隻想和裴倩平淡的生活。
“張賬房好。”王彥見張正尷尬,於是先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旁邊的三名賬房這會都停下手中的筆,幸災樂禍的準備看戲,心裏都覺得這次張正肯定要出醜了。
“王.....王賬房好......”張正好不容易憋出一句,那臉色卻更紅了。
王彥知道他尷尬的原因,笑笑道:“昨天我和張賬房所說的話隻是一時玩笑,還請張賬房不要介意,另外以後叫我小王或者子昂就行了,您比我年紀大,昨天我實在不該和您一時賭氣,還請張賬房不要怪罪。”
旁邊的三人目瞪口呆,他們完全沒有想到事情的結尾竟然是這樣的......
張正心裏說不出的感覺,嘴裏還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這次不是因為尷尬,而是感動,沒想到這王彥年紀輕輕竟然有如此肚量。
張正懷著感激,羞愧的對王彥下拜道:“張某慚愧......”
王彥趕忙扶住:“張賬房哪裏話,王某不敢當你如此大禮,以後大家都在一起一同上工,有些事情還要向張賬房請教。”
張正心裏那感激之情無法用語言來表達,他點點頭,臉上的激動之色強自壓住,心裏對王彥是心服口服。
王彥這會在心裏想的是,以後自己在這賬房裏的位置算是穩住了。
看看到了一更時分,賬房裏的工作本也不多,到了下工的時間,王彥走出柳家酒樓,剛踏上碎石路,猛然想起一事,大呼糟糕,自己今天忘了申請加班了,那不是......
想到這裏,王彥心裏一陣自責,自己怎麼偏偏把這岔給忘了呢,後悔,太後悔了!
看著柳家酒樓關著的大門,王彥隻好迎著頭皮就回了家,這次他打定主意,除非是李老道扛著自己,要不然打死自己也不去那鬼地方。
可能有一點他忘記了,當初醉酒是誰扛著他回家的。
於是在他剛進家門還沒來得及呼喚裴倩之時,先看見的就是一張壞笑的麵龐。
李老道隻是用手在王彥脖子上輕輕一碰,後者瞬間就變了啞巴,看不出來,這李老道竟然懂得點穴的功夫,起碼讓人暫時性的失去語言能力還是會的。
雖然王彥死命的抓住大門就不鬆手,但是無奈實在不是這李老道的對手,最後還是被他扛著揚長而去。
接下來的這一夜,王彥又是在亂墳崗中恐怖的度過,而裴倩早已經熟睡,她天真的以為夫君這會還在柳家埋頭工作吧?
接下來的日子裏,王彥的生活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濤聲依舊。
唯一的些許不同就是,這段日子裏,王彥的生活裏沒有舊船票也沒有破船,相同的項目就是白天紮馬,綁著沙袋在院子裏跑步,晚上去柳家上工,深夜去墳場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