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聽到王彥話裏敲竹杠的意思,鷹鉤鼻的男子鬆了一口氣:“你要多少?”
王彥沒多想,伸出兩個指頭晃了晃,那意思是二十貫,這一筆竹杠就是自己兩個月的月錢,連王彥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心裏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黑了。
“兩塊金餅,不多,隻要你給我保守秘密這點不算什麼。”那鷹鉤鼻的男子自作聰明的理解道,那語氣輕描淡的輕鬆異常,可讓王彥差點沒一頭撞死。
自己原本以為二十貫錢已經是很黑了,但是這鷹鉤鼻的年輕男子卻隨隨便便就理解成了兩塊金餅,口中還是那麼不以為意的樣子。
根據這些天來的了解,王彥已經知道了這時代的貨幣價值,自己這二十貫的月錢已經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了,可是這人隨便的一出口就是兩塊金餅,那相當於多少貫錢?兩塊金餅等於一百貫錢!相當於自己大半年的工錢,足夠莊戶人家過幾十年了......
王彥倒吸一口涼氣,忍住心裏的激動,盡量淡定的道:“那就給錢。”心裏狂喜,這下發財了!
鷹鉤鼻男子摸索一陣從懷裏掏出兩塊黃澄澄的巴掌大的金餅遞給王彥道:“拿了錢後把嘴給我嚴實點。”
王彥淡淡的道:“那是自然。”麵上如此心裏可是樂開了花,立馬盤算這有了錢之後要給裴倩買點什麼好首飾和衣服之類。
“你走吧。”那鷹鉤鼻的男子見王彥把金餅收下,心裏的大石頭完全放下,在這男子的心裏,世上本沒有什麼誠信可言,唯一的就是彼此間赤裸裸的利益,這人既然這麼愛財,用錢財打動對方才是最正確的方式,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王彥聞言點點頭,得了這麼一筆意外之財的他橫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飛回家去。那鷹鉤鼻的男子也見時間不早,街麵上漸漸有人了,害怕夜長夢多,也正舉步走在街上。
你說也巧,世上的事情就是這麼出人意料,就在兩人就要分道揚鑣之際,忽聽一聲招呼:“早。王彥兄。”王彥掉頭看去,卻是那個自己的發小王海,王彥有些不自然的看了對方一眼,見對方將目光在那鷹鉤鼻的男子臉上一停,又驚訝的道:“大公子,你這麼也在這裏?”
王彥心裏一頭霧水的看著王海,後者這會笑笑又道:“這麼說你們認識?那我就不用給你們介紹了。”
那鷹勾鼻的男子見到王海,勉強的微笑著打個招呼,不放心的偷眼打量王彥一眼。
好在王彥反應很快,他打個哈哈對王海道:“原來是王兄,我怕今天早上沒事起來小跑一下活動下身子。”手指那鷹鉤鼻男子道:“正遇到這位仁兄在這裏也如此這般,心下不由有同好之感,所以聊了兩句,卻還不曾了解彼此姓名就遇到了王兄。”
王海恍然道:“原來是這樣。”
王彥既然這般說了,那戲就要演足,他臉上掛滿微笑對那鷹勾鼻的男子道:“還沒請教仁兄姓名?”同時偷偷的向對方眨眨眼睛。
對方會意,也是假客氣道:“在下王溫,是王家的大公子,今天有幸認識閣下,榮幸的很。”那榮幸二字卻是有些咬著牙的意思,身旁的王海卻沒注意,王彥可是聽出味道來了。
王海在旁有些失笑道:“你們倆怎麼這麼客氣起來了,大家都是王家的子弟,雖然支係不同,但要真論起來倒還是親戚。”
王彥這時突然一愣,回過神來,對那鷹鉤鼻男子道:“你就是王溫?”他突然想起昨天和那個嫵媚女孩訴說自己定親的對象,對方名字好像就叫王溫,難不成就是這人?
果然,那王溫帶著些驕傲,仰著頭道:“我就是當今河東王家的嫡子王溫,這代王家家主正是家父。”的確他有驕傲的本錢,做為王家家主的嫡子,他會是將來王家的接班人,而王家的產業和實力有多大,整個山西的人都知道。
王彥做大驚狀道:“失敬失敬,原來是本家大公子。”心下卻因為前麵的事情對這王溫的品性有些不屑,同時也有些同情氣柳葉兒來,果然她說的是真的。
三個人寒暄一番,王溫借故離開,王彥和王海結伴而行,他沒有注意到的是走到街角的王溫突然回頭用目光狠狠的盯著遠去的王彥的背影,那眼神裏滿是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