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進字遂高,南陽宛人,因為他同父異母的妹妹進宮後受到漢靈帝的寵幸,先封貴人,後又拜為皇後,何進也因此一路青雲直上,從一個殺豬的屠戶,曆任郎中,中郎將,太守,侍中,河南尹,直到今日成為總攬中外軍政的大將軍,現其手握重兵,權傾朝野,真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可是這位何大將軍此時卻滿麵不愉的揚著手裏的一份詔書,臉上的橫肉也不規律的抖動著,對堂中眾人說道:“天子下詔了,升劉虞為太尉,拜容丘侯。關於此事,你們有何高見啊?”
“前日陛下聽從十常侍讒言,命大將軍西擊邊章韓遂,意圖將大將軍調離朝堂,此事被大將軍識破,未能成功。想來陛下這番調劉虞來朝,仍與前事相同,欲分權製衡大將軍而已。”
說話之人白麵微須,服飾華貴,正是虎賁中郎將袁術。
何進點點頭,“公路之言有理。”
“以我之見,大將軍可將此詔暫且扣下不發,待得……”
袁術住口不言,神色詭異。
何進方在猶豫,就聽有人反駁道:“大將軍不可,袁公路之言純屬一派胡言,若大將軍從之,必遭百官非議。”
“曹操,你……”
袁術惱羞成怒的指著說話之人。
那人身高不足七尺,細眼長須,正是典軍校尉曹操。
隻聽曹操繼續說道:“劉虞乃天子之叔,漢室宗親,海內頗有聲望,此番又立下平亂大功,是以天子降詔,以旌其功,如若詔書被大將軍扣下不發,此事一旦傳出,天子和劉氏宗親會更加猜忌大將軍,就連百官和世人也要懷疑大將軍的用心,這不讓十常侍更有了對付大將軍的借口嗎?”
何進悚然一驚,“孟德之言甚是!”
他隨即怒視著袁術,“公路險些誤我!”
袁術不敢埋怨何進,但他看向曹操的眼神中滿是嫉恨。
何進卻沒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又拿起一張詔書道:“這個劉嘉,爾等先前可曾聽說過他?”
眾人皆神色茫然,搖頭稱不知。
何進歎了口氣,“黃口小兒,隻不過因為是宗室,年未弱冠,就被陛下授予代郡太守一職,還讓他領護烏桓校尉,封漢昌亭侯。”
袁術聞言腹誹,“你不也是仗著你妹子才能坐上大將軍的,若非如此,說不定你這會兒還在宛城殺豬呢?”
何進自然不知道袁術的心聲,又拿起一詔,“公孫瓚,奮威將軍,右北平太守。盧尚書對他這個弟子真是看重的很啊!”
何進嘖嘖幾聲,見眾人都不做聲,這才說道,
“用印吧!”
此時的詔書一般由尚書郎起草,尚書令史繕寫。然後由尚書仆射、尚書令聯合審核,然後再一起校對一遍,確保文字無誤,才遞交皇帝審核批準。批準後,重新繕寫一份,用皇帝璽印和尚書令印共同封印下發。
而如今何進以大將軍錄尚書事,掌握大權,所以即使是天子的詔書,仍然最終需要交到他這裏,加蓋尚書令印才能下達。
此事了後,何進又問道:“前日派出去到各地募兵的諸將,情形如何?”
袁術回答道:“大將軍放心,一切都按著計劃行事。”
何進滿意的笑了幾聲,“告訴他們,此事切不可操之過急,一定要選拔精壯之士!”
深夜,雒陽城一座占地極大的府邸後堂,
“何進簡直蠢得像豬,被曹操那廝勸了幾句,就昏了頭,竟然將詔書下發。叔父我們怎麼辦?”
“我今日進宮,見陛下神色極為不祥,想來天子……也就在這幾天了,就算劉虞接到詔書,等他來京,早也大事已定,此事無妨!現在關鍵是汝兄長,他領軍在外,諸事不宜,你馬上派人到徐州傳信,命令紹兒迅速回朝!”
“諾!”
這就是安熹縣了嗎?
劉嘉跟著田豐,帶著楊嬋,太史慈等人終於回到了自己的老家,中山安熹縣。
一路上,劉嘉從田豐口中不但得知自己家中的情況,更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老家竟然是安熹縣,這個劉備做過縣尉,鞭打督郵的三國名城。
可惜啊!要是我早來幾年,說不定能見見桃園三兄弟的風采。
劉嘉見安熹隻是一座小城,城牆皆用土夯築而成,城池上無力的垂著一杆漢字赤旗。
他擔心自己帶大隊騎兵進城,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於是將三百多名騎兵留在城外,自己隻帶著田豐等人和二十名親衛入城。
田豐輕車熟路,領著眾人在城中穿行,眾人驚奇發現,大白天的,城中竟然空蕩蕩的,街上半天也見不到幾個人影。
“發生了什麼事?”
劉嘉等人都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