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孟局長啊,你還真是局長大人,當官的嗬,沒有孩子,就可以借別人的老婆來生一個,是吧?”誌傑咄咄逼人的眼神讓孟局長再一次深深的埋下頭去。
“嗬,我弄錯了,應該是我搶了您的女人,是吧?”陳誌傑也相信自己是瘋了,被逼得瘋了的,他很明白自己今天的話說出口,以後的後果……
“誌傑,我來也是想告訴你,單位的主管人事副局年底前就要調到別的縣裏去了,那個,這個位置呢,我早就跟上麵提過你的了,我想……”
“啊哈哈,哈哈,我的局長大人那,承蒙您的關愛啊,我能當上副局了啊,那我什麼時候,把您給踢了,我來做局長,好不好啊?”陳誌傑的笑已經明顯的有點猙獰了。
“呃,咳咳,這個,誌傑啊,隻要你努力肯定會比我現在做的更好的,我呢,還有幾年就退休了,我就是想給混到退休呢,這些個重任啊就是你們年輕人的了,現在是新社會,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啊,呃,這個……”孟局長突然就順口起來,發揮了平時開會的那一套,在看見陳誌傑歪著腦袋歪斜著嘴角輕蔑的看著自己的時候,突然就停住了口。
“繼續啊,繼續忽悠啊,局長大人,我陳誌傑,今天敢這樣得罪您,我也早就想好了,我沒得混了,您說,我說的對不對,我的好日子到頭了,對不對?”陳誌傑站起身,又彎下腰,盯著眼前的那張俊美的臉。
“誌傑,不要這樣,誌傑,我知道,我錯了,我想我該求你的,可是,你也知道,咱們都同事好多年了,你該知道的,我拉不下我的麵子,我一來就該道歉的,可是我……”就差給他陳誌傑跪下了,孟局長的臉色已經開始變成了灰白的顏色。
“哪能叫您給我這個下屬道歉啊,是吧,局長?”話出口,陳誌傑都在懷疑不是自己在說,將近三十年的人生,還從來沒有像如今這樣,用滿腔的怒火,用譏笑,用惡毒的語氣來羞辱來攻擊別人,要知道,他陳誌傑可從小是一個十足的乖乖孩子,更何況,現在的譏笑辱罵的對象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是自己衣食父母,是自己的將來。
可是,有時候,內心的痛苦是會掩蓋掉所有的理智的,此刻的陳誌傑,已經對自己的前途不再抱著任何的希望了,自從他知道那個“孩子”的父親是這個人的時候,他已經知道,自己的前途到此,畫上句號了。
“誌傑,我是真的來求你的,我求你放過我,我求你放過依雲,我們是真的相愛的,何況依雲懷了我的孩子,我……不能沒有孩子,我求你了。”順著沙發,這個平時辦事果斷,沉穩的中年男人,一輩子也許都沒有對著這麼個地位身世不如自己的非親非故的下屬來下跪的。
然而,他卻真的這麼做了,我們的孟局長卑賤的抱著陳誌傑的雙腿,涕淚交加的讓誌傑由原來的厭惡上升為更深層次的鄙視。
眼前這個涕淚交加的男人,讓誌傑已經惡心到了極點,甚至誌傑已經感覺真的有想吐的感覺了,他使勁的掰開抱著他的腿的男人,轉身走到對麵的沙發坐下,看著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那個男人,此刻的誌傑有一種成就感,而這種奇妙的成就感,竟然會讓他的整個的情緒安靜下來,原本燒灼的胸口竟然也開始舒坦了。
這境況,讓誌傑自己也開始納悶,為何這中情況下的自己會如此的舒坦,猶如緊繃的那根琴弦在這一刻,隻聽得“錚”的一聲,鬆懈了下來,完全的放鬆了,壓抑感竟然沒有了,整個人在此時此刻也輕鬆了好多好多。
陳媽媽回來的時候,孟局長已經離開,這一次買菜的時間明顯是超時的,不用細說,陳媽媽這一趟出門買菜,是繞了小半個縣城的,特地去了很遠很遠的菜場,她不知道家裏會發生什麼,隻是她無力去勸慰兒子,麵對如今發生在兒子身上的事情,眼看著兒子一天天的頹廢下去,萎靡下去,遲早會出事兒的,陳媽媽正愁著怎麼辦的時候,適逢局長來訪。
陳媽媽見過局長,那是過年過節必去拜訪的,送點兒土特產,陳媽媽對這位帥氣,儒雅的局長,是逢人便要讚上幾句的。
陳媽媽告訴鄉親們,孟局長是如何的英俊瀟灑,是如何的體恤下屬,是如何的待兒子陳誌傑如手足般的事無巨細的指導,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