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藤條又派上用場了,不過,這藤條已經好多年沒有怎麼用了,如今兒子都早已經長大成人了,雖說還是頑劣,但是卻也不乏聰慧過人,又生的俊秀,他也就越看越喜歡,而且兒子已經是一個比自己還要高出半個頭的強壯青年了,好像真要動起手來,他這當爹的一準不是兒子的對手。所以,這藤條也就擱在牆角好久了,隻是下人們收拾的時候,沒有老爺夫人的吩咐不敢輕易的都拿去扔掉而已。

想來,今天肖老爺又拿起藤條,估計也是火冒頭頂的了。

“爹,你幹什麼,爹。”肖楓邊躲閃邊不停的詢問著父親。

“我幹什麼,我幹什麼,我到要問你,你在幹什麼,你幹了什麼好事。”肖老爺那氣呀,肖楓越是躲閃,他的氣就越來越發的膨脹。眼看著,肖老爺原本就不算白淨的臉色已經開始慢慢轉成了豬肝的顏色,肖楓知道,這下爹爹可真是被氣得不行了,事情嚴重了。

“我幹什麼了呀,爹你就是讓我死也得做個明白鬼啊,別死的不明不白的啊。”這肖楓,也還是懼怕著父親的,根本不去跟父親直接頂撞,隻是一味的閃躲,隻是小聲的抗議,要讓父親把發怒的原因說的明白一點,雖然,他明知道父親可能已經知道些什麼了。

“你說,你這些天上哪兒去了,幹什麼去了,做了什麼事情,給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幹脆,追不著兒子也就不追了,看那肖老爺氣喘籲籲的樣子,根本不可能追上像猴兒似的機靈靈活的兒子的。

肖老爺把藤條往案幾上一放,自顧自的坐下,喝了口茶,開始了對兒子的“審訊。”

“你過來,給我跪在這兒,給我把該說的不該說的,想說的,不想說的,全給我說一遍。”肖老爺指了指自己的前麵兩尺遠的地方,示意兒子在那兒跪著。

此乃,大明朝也,父親叫兒子跪著,那就得跪著,這就是尊嚴的家庭家長製的弊端,無奈的肖楓,隻能慢吞吞的走過去,雙膝著地,跪在了父親麵前,堂堂一六尺男兒啊,誰叫他生在那個朝代呢,還好是跪在父親麵前,又沒有外人看見,要不然,哎

“爹,我就是出去玩了一下,而已,那個我是和……”肖楓不停的轉著眼珠,看來並非一撒謊高手啊。

“我是和那個,許敬堯,還有那個……”

“胡扯,今日在散朝之時,許大人親口跟我說,今日他兒子許敬堯要去熊府定親,他要早早的回家打點一切,你跟我在這兒胡扯,那許公子能放著親不去定,跟你出去玩?”這下慘了,這肖楓,撒謊也不會找個爹爹碰不著的,偏偏這下穿幫了。

“爹,我……”一時語塞了,肖楓啊肖楓,你慘了,死定了。

“說,給我老實的說,這段時間,你都上哪兒去了,你都幹了些什麼,為什麼老是出去,給我一五一十的說,不允許有紕漏。”這下好了,老虎發威了。

“爹,我真沒幹什麼去,就是去了鄉間,去……那裏的風景很好,那裏……”這話說的一點邏輯都沒有,而且吞吞吐吐的,任誰聽了都會不滿意的。

“去鄉間,什麼風景能迷住你,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去,還一去就幾天不歸家的?”嗯,看人家理直氣壯的肖老爺,那說話就是順口,還很有威嚴,給人一種,你必須給我老老實實回答的感覺。

“我,爹……我能不說嗎?”肖楓啊肖楓,明知道這話說了等於白說,你還不如不說呢。

“你,你個逆子,你……”肖老爺激動的手又伸過去抓起了藤條。

“爹,您別,別生氣,我告訴您,就是了。”這回肖楓總算知道父親為何叫自己跪在這兒了,這沒有父親大人的口令,他也不能站起來,而且,近在咫尺,父親大人要是想要給兒子抖一下威風,那都不用走兩步,藤條就夠著了的。

“好,總算你還能知道好歹,說說看吧。”肖老爺的口氣緩和了不少,那是因為,他在這一次和兒子的交鋒中,勝出了,維護了一個父親的尊嚴,很自然的,口氣便緩和了不少。

“我去鄉間,那裏風景確實很美,就是我上回和王貝勒還有許敬堯他們去的,然後在那裏,在那裏……”這肖楓,實在是說不出口了,不知道怎樣跟父親說起自己在鄉間的那一段豔遇。

“要不要我來替你說啊,鄉間的茅草小房,裏麵住著兩姐妹……”肖老爺說這番話的時候,給人的感覺甚是陰險,聽出來他像是完全打聽清楚了,就等著你肖楓自己坦白從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