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千刀萬剮的肖楓,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已經過去數日,你竟然連一點兒的音訊都沒有,你好歹也來見一下雪蓮啊,看那雪蓮,已經虛弱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盡管自己已經把家裏的老母雞都殺了給燉湯喝,可是,她的相思太重啊,無論如何都提不起食欲,眼看著這日子一天天的熬過去了,可是熬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啊。肖楓,你在哪裏,你不要給我耍什麼心眼,你別給我做對不起妹妹的事情,不然你就是躲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你,將你碎屍萬段。”這是紅蓮心裏想的,她實在是太愛妹妹了,以至於,現在都開始恨起肖楓來了,她隱隱的覺得,妹妹肯定是被騙了,被肖楓那個風流男子給騙了,她好恨,恨肖楓,也恨自己,為什麼不看好妹妹,任由她跟肖楓出去玩,哎……
話說,這邊紅蓮靠在門口,心裏恨那肖楓恨的咬牙切齒的,那邊隔壁的秋嫂心裏也滿滿的是想法。
秋嫂自從紅蓮家裏回家以後,那心裏就跟有隻小老鼠似的上竄下跳的。她明明是覺得雪蓮的“病”那不是病,跟自己當年懷福金的時候一樣,她第一次懷福金的時候,那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的,還整天的嘔吐,整個人瘦的皮包骨頭的,就像現在的雪蓮一樣,秋嫂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肥碩的身子,歎了口氣,她後來連著生了五個,卻是每次都食欲非常的好,這就越吃越肥,現在都快看不見自己的腳趾頭了。
可是,雪蓮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了身孕,這個自己又不敢確信,她想,那要是真的話,那定是那個穿綢緞的把馬兒栓在桃樹下的男子的“哦,我明白了。”秋嫂像是突然發現新大陸似的,一拍自己豐碩的大腿“我說呢,為啥前些日子那人來問雪蓮的事情呢,八成是那穿綢緞的,如紅蓮說的是京城茶商家派來打探雪蓮消息的,嗯,定是這樣。”秋嫂自說自話的說完,聽著屋外幾個孩子已經回來,她這幾個孩子,大的跟著小的,每天不玩到天黑就不知道回家的。她於是便去灶上做起了飯來了。
晚上,等丈夫長秋回來,一家子吃過,洗過,都上了被窩以後,秋嫂伸著頭看著隔壁那床上一字排開的孩子的腦袋,她欣慰的笑著鑽進了自己的被窩,那長秋正斜靠在床邊上,就著微弱的油燈數著手裏的銅錢。
“哎,別數錢了,我跟你說個天大的事情。”秋嫂捅了捅身邊的丈夫,她是隻管洗衣服做飯,家裏大大小小的事務,包括錢財的管理,都是丈夫負責的,所以,她也就從來不去看丈夫到底賺了多少錢,她隻知道沒麵吃了,沒米下鍋了,跟丈夫說一聲就行,這日子,她覺得過的最幸福的了。
“有什麼比賺錢還天大的事情啊?”長秋說的對,他一睜開眼睛就有八張嘴巴在等著自己,那就是天大的事情。
“我跟你說啊,隔壁雪蓮有大事啊。”秋嫂湊近丈夫的耳邊,她還回頭看了看,生怕孩子們聽見似的。
“我說什麼來著,你又去那長舌婦般的撥弄是非了是不,你就不能給我安安分分的呆著,洗幹淨你的衣服,做好你的飯,我說了,不讓你去東打探西打聽的呢。”這長秋是一個講究原則的人,他早就提醒過自己的婆娘,不讓她去打探人家的消息,他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盡管他自己都覺得雪蓮紅蓮姐妹來曆可疑。
“不是啊,我沒有打探啊,我是去給她們姐妹送點兔肉的,讓她們也嚐嚐鮮的,可是,你不知道,我發現了什麼?”前半句秋嫂說的聲音大大的,她知道自己的丈夫長秋那也是很聽裏正的話的,經常給紅蓮姐妹幫忙打下手,當初裏正選擇把紅蓮姐妹的房子蓋在他家隔壁,就是看這夫婦倆為人熱情,能多些照顧到那兩個女孩。可那後半句啊,她像發現新大陸似的,聲音壓得低低的,說的很是神秘。
“你又發現什麼啦,你這婆娘整天介沒事就哎瞎叨叨,胡亂猜測。”
“我就是不知道猜的準不準,我發現吧,是那麼回事,可是呢,又怕猜錯了……”
“我說,你這婆娘是吃飽了撐著的,你看看,自己都說不上來,還在這兒瞎叨叨個什麼。”長秋已經數完那半吊銅錢,他拖出床下的箱子,打開,又在裏麵摸索半天,才摸出一個黑乎乎的盒子,再打開,然後將那半吊銅錢整齊的放了進去,又蓋上,上了鎖,放回大木箱子,最後把那大箱子推進去,整個的一套程序下來還挺複雜,不過那是錢財,是要放仔細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