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兄啊,我想在你這兒暫時落一下腳,然後再做打算,說實話,我還真是沒有想好,等明日,我想好了,定會言明與秦兄的,嗬嗬……”其實吧,這就看出來了,肖宸儒是沒了主意,這兒已經是最後的選擇了,他思考了又思考,朝廷知道這兒的人不多,暫時就這樣吧,以後,以後的事情再做安排吧。
“那好,那肖大人不嫌棄的話,那就還是住以前住過的廂房,怎樣?”
“沒問題啊,多謝啦,秦兄。”肖宸儒巴不得呢。
“好吧,我叫翠娥馬上給打掃一番,您就可以去休息了。”秦仁美站起身來準備出去叫兒媳婦打掃房間。
“呃……秦兄……”肖宸儒突然站起身來,叫了一聲秦仁美。
已經走到門口的秦仁美回過頭,拄著拐杖,站定了,看著肖宸儒。
“沒什麼,我,我隻是想謝謝你。每次來都勞煩你。”肖宸儒不知道想要說什麼,好像又說不出口似的,隻好訕訕的說了這些感謝的話,不過這次看起來是真心的。
“嗨呀,肖大人啊,您看您說的這是什麼,您是誰啊,我秦仁美的恩人啊,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您能來,是我們家的福啊,不要說您是來暫住的,就是要我們一家給您養老,要我秦仁美給您端洗腳水,也是理所當然的啊,您看您這話說的,您就安心的住著吧。”秦仁美說完,出去叫兒子喊兒媳婦把廂房給收拾出來,讓肖宸儒住下。
陳誌傑看著這一切,他在猜想,難道秦仁美不知道是肖宸儒逼死的雪蓮,難道他不知道在京城紅蓮隻剩下半條命了,都是肖宸儒的功勞。
“胡伯伯,您……當初這個秦仁美知道雪蓮的死誰是罪魁禍首嗎?他知道紅蓮在京城所受的苦嗎?”陳誌傑實在不明白秦仁美為何對肖宸儒那麼的恭敬。
胡伯伯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說道:“誌傑啊,伯伯心裏有愧啊,不該來梅溪村的……”頓了頓,胡伯伯接著又說:“誌傑啊,這就是古人的做法,尤其是古代的文化人的做法,他們其實心裏想的和行動不是一致的。秦仁美知道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知道紅蓮在京城的遭遇,他有派人去京城打探過的,可是,盡管他恨肖宸儒,但是卻又確實是肖宸儒當時救的他,按照他的推理,肖宸儒不參與害他,不參與貪汙,別人一樣會害他,一樣會貪汙,這就是一個貪汙的社會。所以,秦仁美最終還是把肖宸儒當成了恩人。至於紅蓮姐妹的遭遇,他不知道怎麼去責怪肖宸儒,他沒有辦法把兩件事情合在一起來思考。”胡伯伯說的很明白,而陳誌傑卻聽的很糊塗,什麼嘛,把所有的陰謀都怪了社會,跟這個人心就真的沒有關係了嗎?什麼邏輯推理啊!真是的。
“我們出去吧。”胡伯伯說完,走出了房門,來到院子裏,秦玉溪正在幫著肖宸儒往廂房裏抱箱子,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高興的神情,陳誌傑知道,秦玉溪是肯定知道肖宸儒並非是一個大大的好人,紅蓮姐妹的遭遇和他有著莫大的關係,所以心裏很不是滋味,隻是礙於父親的說教,才麵無表情的招待肖宸儒的。
“好了,謝謝侄兒啊,辛苦了,肖某感激不盡啊!”肖宸儒看著秦玉溪把最後一個箱子搬到他住的房間裏之後,對著秦玉溪道謝道。
“不用,肖大人,您早點歇著吧。”秦玉溪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陳誌傑看見他轉過頭去的時候,臉立刻就掛了下來,一點兒都不高興的樣子。
“爹,您幹嘛讓他住這兒啊?還嫌不夠多事情的啊?您想啊,我們、曹家、雪蓮、紅蓮……您就不質問一下他,是何居心,要這樣迫害那兩個可憐的妹子,紅蓮現在生死未卜,半月前水生回來說,他在京城看到紅蓮被打斷了手腳呢,水生怎麼勸,紅蓮就是不回,還以死相逼呢,您說這傻妹子,哎……”陳誌傑和胡伯伯跟著秦玉溪來到秦仁美的房間,一進房門,秦玉溪就回手把門給關上,幸好陳誌傑有穿牆術,要不然定是撞了個鼻青臉腫的。陳誌傑拉著胡伯伯穿過牆壁站在了秦仁美的房間的窗戶旁邊,他們看見秦玉溪還沒坐下,就對著正在桌邊喝茶的父親嘮叨起來,邊說還便走動,看起來像是很生氣的樣子。
“熙兒啊,來坐下,別上火了,來,喝口茶。”秦仁美不緊不慢的對著兒子慢聲細語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