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你就直接告訴我,綿綿的病,要怎樣治,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你說吧,你開個價吧,我們會盡力想辦法的,你隻要說個價,我們就是砸鍋賣鐵也會湊齊的,你說呀,醫生。”陳誌傑情緒相當的激動,他真的要奔潰了,心愛的女孩,被宣判隻有三個月的生命,這叫他如何能接受的了,如何能承受的住啊!

醫生看著陳誌傑,臉上也有了一絲同情感,他扶了扶眼鏡的邊框,說道:“你也不要著急,我也想治好她的病,救死扶傷是我們醫生天職,是我作為一個醫生最起碼的職責,可是,你知道嗎?徐綿綿的這個病是罕見的,是聞所未聞的,她還不是一般的溶血症,我們真的不知道怎樣來救治,我們已經集合了整個南海和周圍的好醫院的專家,大家都說除了血透,維持最低的生命,沒有辦法的,而且,即使找到符合的骨髓,我們都不能確定一定能救治了她,因為她的溶血症不穩定,這麼說吧,AB和O經常打架的,誰贏了誰就多一點顯示出來,不打架的時候就一樣多,反正,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沒有辦法了。”

“真的,沒有一點兒希望了嗎?”陳誌傑再一次的問道。

“是的,我叫你來,就是希望你用一種溫和一點兒的方法告訴徐綿綿的父母,真的沒有辦法了,即使有骨髓也很難能救治,所以,你們要做好思想準備,爭取這段時間讓她多一點兒快樂。”醫生朝著陳誌傑點了點頭,示意他的話已經說完了。

陳誌傑在沉默了兩分鍾之後,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出了醫生的辦公室。

這可叫他如何跟綿綿的爸爸媽媽去說啊,叫他如何人心去對著兩位已經身心俱傷的老人,告訴他們:“阿姨,叔叔,你們的女兒已經沒有辦法救治了,即使有骨髓也救不了了,你們跟她隻有三個月的團聚了……”難道真的要自己這樣去說嗎?

陳誌傑的心裏好痛好痛,同到不能呼吸:“胡伯伯,你在哪裏啊,你看見我的傷痛了嗎每一回,你都會及時的出現,或寫信,或電話,幫我解決了好多的問題,可是這次,是你指引我來的這個城市,那你人呢,你到底在何處啊?”

陳誌傑路過長長的醫院走廊,他好想每一個路過的老人其中有一個是胡伯伯,那該有多好,自己就能找到一個至少可以訴說心中悲痛的依靠。

陳誌傑看向路過身邊的所有老年人,也看大門外麵,盡管很多老人走過,可是,哪一個也不是胡伯伯啊!

“誌傑,怎麼樣啊,醫生說什麼了沒啊,說啊,怎麼樣啊?”綿綿媽媽已經醒來,她正坐在床上喝著水,看見陳誌傑進來,趕緊放下手裏的杯子,起身抓住陳誌傑的衣袖,問道。

陳誌傑心裏一陣的酸楚襲來,他也快要支撐不住了,不過,最終,陳誌傑還是麵帶著微笑,告訴綿綿媽媽:“阿姨,放心,沒事的,醫生說他們正在盡全裏研究,他們會想到辦法的,會的,您別著急啊。”

“真的嗎?綿綿還有希望嗎?誌傑,你說的是真的嗎?”綿綿媽媽把陳誌傑的手臂抓的好緊好緊。

陳誌傑不敢去看綿綿媽媽的拿上殷切的眼神:“是的,阿姨,您放心,醫生說了,他們會請專家研究,會全力以赴的。”

“那就是,那他說了要多少錢了嗎?我們回去準備,我們把房子賣了,然後把店鋪也賣了,沒關係的,哪怕一家子會鄉下去種田都無所謂的,誌傑,醫生說了,要多少錢了嗎?”綿綿媽媽激動的語無倫次,她寧願相信醫生把陳誌傑叫去,就是為了跟他說錢的事情,就是為了告訴他,綿綿的病的花費是天價的,那也就是還有希望,隻要能救回女兒,錢,房子,鋪子,都是身外物啊!

“還沒有,他說先讓綿綿住在醫院裏麵,隨時觀察病情的發展,然後他們再做研究。”陳誌傑已經沒有力氣去撒謊了,他生來就不是個會撒謊的人,這會兒,讓他滿口謊言,還是對著這樣的心酸的老人,讓他情何以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