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傑,我想回家去過春節,好嗎?”綿綿慘白的小手摸著陳誌傑的頭發。
“不行。”
“回家。”
“綿綿,聽話,不行,醫生說了,你要在醫院,隨時觀察病情的。”陳誌傑看著羸弱的綿綿,心疼的說著。
“誌傑,我真的好想好想回家去和你和爸爸媽媽一起,我們一家人一起過一個團圓的年,我不要在這個醫院裏,過年的時候肯定是冷冷清清的,我不要冷清,一冷清了我就會想到死亡,誌傑,我好害怕,我怕我……”綿綿的淚水劃過她消瘦的臉頰,滴落到白的的床單上。
是呀,陳誌傑在心裏默默的說著,綿綿啊,我也想和年回去過年,我不但想和你回去過個團圓年,我還想和你一輩子在一起,永遠團團圓圓,可是,你的身體,醫生的警告,綿綿,我的綿綿啊!
“不怕,綿綿,有叔叔阿姨,還有我,我們陪你一起在醫院裏過年,不是一樣團聚在一起的嗎,好不好?”
“不好,不行,誌傑,我早就想過了,我帶上藥,我要回家去,我一定要回去過春節,我不想在醫院裏。”綿綿很堅決的說著。
“那麼,我跟阿姨,叔叔商量一下吧。”沒有辦法,陳誌傑隻能去找綿綿的爸爸媽媽商量。
綿綿的爸爸媽媽,因為醫院裏有了陳誌傑,他們經常就覺得自己是多餘的了,再加上,綿綿看病需要大量的資金,於是,他們在確信陳誌傑一個人可以照顧綿綿的情況下,回去把荒廢已久的店又重新開起來了。
在和綿綿爸爸媽媽商量了之後,又在綿綿的不停的哀求下,在除夕的前一天,綿綿被接回了家中。
過年了,家家戶戶都在準備貼對聯,都在買年貨,都在忙碌著,陳誌傑他們也一樣,也在忙碌著。
除夕夜,綿綿穿上嶄新的棉衣,被陳誌傑抱到餐桌邊上,她化了淡淡的妝,淡粉色的腮紅遮蓋了慘白的麵容,陳誌傑看著自己心愛的姑娘,心裏默默的在祈禱:天啊,一定要讓綿綿熬過這一關,讓綿綿的身體能好起來。
快快樂樂的除夕夜,大家都忘記了傷痛,大家都笑的那麼的開心,可是,突然,兩道殷紅把大家的心推向了穀底。
綿綿終於因為太過於虛弱而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再一次引發了不可抑製的出血。
醫生警告過陳誌傑,如果,綿綿再出血的話,就很難抑製,那這次……
手術室外麵,陳誌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停的自責著,自責自己不應該讓綿綿回家,不應該如此的不停醫生的忠告,讓綿綿再一次麵臨危險。
“二十六號病人的家屬,徐綿綿病人的家屬……”護士突然衝出手術室,在走廊裏狂叫,那聲音特別急切。
“怎麼了,我們就是徐綿綿的家屬。”陳誌傑和綿綿爸爸綿綿媽媽同時圍住了護士。
“你們,誰的血型符合徐綿綿的,她的血止不住,現在血庫裏沒有和她匹配的血,你們誰能給她輸血,要快。”護士急切的說著。
陳誌傑撩起袖子:“護士,我的血,抽我的,我給綿綿。”
“不,誌傑,我們是綿綿的父母,和她有血緣關係,我們的血型會符合的。”綿綿媽媽拉著陳誌傑,感激的看著他,說道。
“都去驗血,指不定都有用,快點兒,別磨磨蹭蹭的了,救命要緊。”護士不耐煩了,也許是過年還在值班,讓她的火有點兒大,顯得有點兒急躁。
於是,陳誌傑他們三人,都被抽了一小罐的血,拿去研究。
“徐綿綿的家屬,過來。”小護士叫到。
那個原先的護士旁邊多了一個醫生,他正在低頭看著化驗報告,陳誌傑他們趕緊跑上前去,緊張的盯著醫生。
“那個,你們三個?徐綿綿的家屬就是你們三個,是吧?”
“是,是我們。”陳誌傑心裏都著急起來,這個醫生怎麼慢吞吞的,這不是廢話嗎?剛剛喊我們過來的,這會兒怎麼還在問呢。
“呃……情況很特殊啊,是這樣的,據剛才的化驗看來,你們三個的血型呢,其實都能夠輸給徐綿綿。”醫生還是不緊不慢的說著。
真是急死了陳誌傑,他真想叫醫生別廢話了,趕緊去,給輸哪個的就哪個,不要再耽誤時間了啊。
“那就我們三個,隨便輸吧。”陳誌傑著急的說道。
“你,陳誌傑,你最合適,你是O型的血,而且身體強壯,假如你同意,應該就先用你的,另外兩個,一個是O型的,一個是AB型,我就奇怪了,你們怎麼會可以結婚的啊,你們這是醫學上禁忌的呀,ABO溶血症,你們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