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完,拍了拍陳誌傑的肩膀,搖了搖頭,離開了。

都說醫生是冷漠的,是無情的,可是並非然,為救治綿綿,這個黃醫生已經幾個日夜沒有好好睡覺,甚至是除夕夜,當大家都在看著春節聯歡晚會,大家都在開心的共渡歡樂春節的時候,他一直在與外國各大救助站,各大專家交流網聯係,隻因為,他也被陳誌傑對徐綿綿熾烈的愛所感動,他也想要看到這對摯愛之人能夠有一天攜手走進婚姻的殿堂。

可是,想法是美好的,現實確實殘酷的,兩天兩夜不間斷的網上搜索,隻找到一個曾經研究過這種類似的病的醫生,然而,當黃醫生以十分激動的心情想要試著去聯係這位在異國他鄉的專家的時候,卻被告知,這位專家早在幾年前就失蹤了,說是為了研究而自己將自己隱匿了起來,已經好幾年了,大家再也沒有見過他。

失望,徹底的失望,黃醫生沒有了任何辦法,看著綿綿的病例報告,他知道接下來,這位可愛的小姑娘將開始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的開始。

黃醫生是在想了整整一個上午,才不得不偽裝起一副冷峻的麵孔,來宣布徐綿綿的病情。當看到陳誌傑那傷心欲絕的眼神,那失望至極的表情的時候,他不得不趕緊將話說完,然後轉身離開。

病房內的綿綿依舊沉睡著,綿綿媽媽坐在椅子上,眼神呆滯的看著麵前,綿綿爸爸小聲的在綿綿媽媽耳邊說著話,拍著她的後背。

“咳咳咳……誌傑。”虛弱的聲音從綿綿的病床上傳來。

陳誌傑快步上前,俯身握著綿綿的手:“綿綿,我在這裏。”

“誌傑,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瞎說,我不允許你這樣說。”

“不,誌傑,我剛才可能都看見死神了吧,不,可能是無常,白無常,她穿著白色的衣服,慢慢的……慢慢的飄來”綿綿斷斷續續的說著自己的夢。

“綿綿,那隻是你的一個夢,你做夢了,現在你好了,你會好起來的,我們都在這兒呢,我們會給你加油,鼓勁的。”

“誌傑,你聽我說……我覺得,那個白無常好麵熟啊,她長的好美,她慢慢的,慢慢的走過來,她看著我……咳咳咳。”陳誌傑連忙用紙巾接住綿綿的咳出來的痰,與其說是痰,還不如說是血塊,綿綿已經開始咳血了。

“綿綿,那是夢,不是真實的,你還在,我在你的身邊,我們會保護你的。”

“誌傑,我……我的頭好痛,我的身上好痛啊……”綿綿伸出已經瘦的如雞爪般的手使勁的拽著自己的頭發。

“不,綿綿,不能這樣,你不能。”陳誌傑將綿綿摟在懷裏,任憑綿綿用牙齒咬著他的手臂,任憑綿綿使勁捶打著自己。

醫生被綿綿爸爸叫來了,他沒有任何辦法,隻能在征得陳誌傑和綿綿爸爸媽媽的同意下,給綿綿使用了止痛針。

“病人的情況會越來越嚴重,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杜冷丁長期使用會產生依賴性,到最後會失去作用,即使治好了,也會上癮,說白了吧,杜冷丁就是毒藥,跟吸毒無二。所以,我們建議,盡量少用,她現在最聽陳先生的話,我們建議用愛的療法,就是你盡量不要離開她太久,讓她在每一次病痛時,能夠有你的愛的嗬護,當然,這個完全取決於你的自願。”醫生說的很誠懇,他都不相信,隻是一個還未訂婚的戀人,這個陳誌傑真的會對這個生命垂危的女孩不離不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