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就隨便無聊,想跟綿綿說說話,沒什麼。”誌傑無力的搪塞過去。
“媽媽,不要責怪誌傑,我喜歡跟他說話,我喜歡,沒事的,媽。”綿綿極力的維護著陳誌傑,現在,在她的心中,陳誌傑已經占據了一切。
這一切,都因為,愛,是自私的!
痛苦是無邊的,尤其是麵對著深愛的人,看著她遭受著煎熬,看著她痛苦卻不能給她任何的幫助,那種痛,隻有切身體會過的人,才會知道,才能明白。
又是三天,這三天裏,綿綿的痛苦越來越明顯,她已經到了晝夜不眠的狀態,她已經真的是忍受不住了,愛是可以支撐一切,也可以減輕痛苦,可是,痛還是在的,當痛的感覺把愛的力量都打到了時候,那是不會留有任何餘地的。
病床上的綿綿,已經開始痛的撕扯自己的頭發,已經開始痛的深咬自己的嘴唇,陳誌傑看著綿綿的痛,他已經麻木了,他已經開始相信醫生的話,綿綿的生命之燈即將熄滅,這一切,早晚都要來的,陳誌傑在想如何讓自己坦然的麵對這一切。
可是,陳誌傑覺得,這三天,除了綿綿日益加重的病情,還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是哪裏不對勁,他又說不出來。
綿綿已經在哀求陳誌傑讓醫生給她用杜冷丁止痛了,她甚至在陳誌傑含淚搖頭的時候,都已經開始想要撕咬陳誌傑了。
陳誌傑的手臂上,留下了滴血的牙印,但是,他還是對著綿綿在搖頭:“綿綿,再熬一下,總會有辦法的,我們不到最後,絕對不能輕易放棄,好嗎?”
“醫生,既然我的血能止住綿綿的白細胞擴散,那麼,我的造血幹細胞是不是能給她呢?”陳誌傑有一天突然想到了這個。
“是的,陳先生,我們也想過這個,但是,我們研究了一下,發現還是不行,你的血隻能止住徐綿綿的白細胞不擴散,但是,我們發現你的血,徐綿綿的身體還是不能完全吸收的,是被排斥的,就像是,她隻要你的血來止血,卻不要它來治病,沒有用的,你們的血型也是不對的,一旦徐綿綿的AB型血占了上峰,那麼就會跟你產生排異反映,也就是說,到時候,後果會更加不可收場。”醫生沒有明說,到時候說不定是要了兩個人的命,這個責任,是任何人都擔不起的。
於是,陳誌傑隻有無奈的又走回那間,他現在已經害怕的病房,他最近這兩天總是心神恍惚的,總覺得自己有哪裏沒有想明白,有哪裏疏漏了什麼。
對,是她!
陳誌傑一拍大腿,差點把一旁已經傷心得沒有眼淚,已經消瘦的眼窩深陷的綿綿媽媽給嚇了一大跳,幸好,病床上的綿綿還在安睡,已經鬧了大半天了,也累了,就帶著眼淚睡去了,在睡夢中,她還在不停的微蹙著眉頭,看出來,如果不是實在體力不支而昏睡,那麼她還是會痛的嚎啕大哭的。
“誌傑,怎麼了?”綿綿媽媽坐正了身子,趕緊問陳誌傑。
“我說呢最近這幾天來,總像是少了什麼,原來是她啊?”陳誌傑還在自言自語。
“什麼啊,誌傑,你在說什麼呢?”綿綿媽媽一頭霧水,陳誌傑的話沒頭沒腦的,讓人聽了真是覺得奇怪的很。
“阿姨,沒什麼,我想到了一個……呃……一個人,她,我要找到她,就好了,也許,綿綿還會有希望呢。”陳誌傑的眼裏燃起了光芒。
為什麼,三天前,她幾乎一天要出現好幾次,來譏笑陳誌傑,來詛咒陳誌傑,甚至,她還強行進入了綿綿的夢裏麵,想要去傷害無辜的綿綿。
而自從三天前,綿綿說在夢裏看到了她之後,卻是這三天,她都沒有出現過,綿綿的夢裏也再也沒有過她,不然,綿綿還會提到她的,為何她不再出現了呢?
對,綿綿說,她看到綿綿很害怕的樣子,是的,很害怕。那麼說,她一定認識綿綿,或者跟綿綿有什麼恩怨糾葛,隻要她出現,就能解開了,說不定真的能治好綿綿。
“真的嗎?誌傑,真的有那麼一個人嗎?他在哪裏?他是什麼人?他為什麼就能治好綿綿的病?”徐媽媽已經傷心絕望了,所以在陳誌傑說出那番話後,她的態度是:懷疑。
是呀,連醫生都已經開始在為綿綿計算留在這個世上的時間了,還有誰能夠妙手將綿綿救治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