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哥……”莊家用祛祛的聲音叫道。
阿郎抬了抬手，示意他安靜，眼神又放到了大山桌麵上那堆紅彤彤的百元大鈔上，目中神光閃爍不定，一時讓人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不過稍瞬，阿郎便收起了滿臉的陰沉，對大山笑道：“看來兄弟時來運轉啊，剛還輸得哭天喊地的，這麼快就又開始大殺四方了？”
大山心裏有點緊張，臉上有點生硬，也笑道：“運氣而已，運氣而已。”說著，偷瞄了一眼對麵的林小飛，見林小飛對他眨了一下眼，不由心中稍安。他也不知道他現在這樣算不算出老千？
阿郎嘿嘿一笑，臉上看不出什麼異樣，隻是突然回過身對莊家道：“阿九，去換副骰子吧，連續被猜中十次，這骰子多少都有點問題。”
然後又對大山道：“我懷疑骰子出了問題，換副骰子你沒什麼意見吧？”
大山露出一副為難神色，他也是混了兩年的老賭客了，這換骰子的名堂他也算有點了解，若果對方拿出來的是做過手腳的骰子，自己想再贏下去就懸了。想著，不由又看了眼林小飛，林小飛顯然也一副深思之色，換了骰子之後，骰子的不同，落下的聲音肯定也會有差異，這一下他也不敢擔保可以百分百聽得出了。
見林小飛也一副猶豫的樣子，大山心裏一慌，人家賭場懷疑賭具出了問題要換一副他根本拿不出什麼理由拒絕，他突然想就這麼收手不賭了，但想到離能贖回寶寶的十二萬還差一點，妻子的醫藥費也還沒著落，卻又隻能繼續站在賭桌前。
阿郎像看出了大山的顧慮，笑道：“你要是擔心我們換的賭具有問題的，拿來之後你可以親自測試一下嘛。”
大山想了想，勉強點頭答應，隻要賭具沒問題，那應該也不會礙事吧？又看了林小飛一眼，發現他仍是一副沉思的模樣。
“不對，他絕對不可能換正常的骰子。”林小飛心中暗想，卻也不妨想看看這阿郎要搞什麼鬼。
不一會兒，莊家從當押櫃台處取了五顆骰子出來，阿郎指了指大山，示意讓大山檢驗一下情況。
大山接過骰子掂了掂，感覺不出什麼名堂來，又跑過去拿起莊家的骰盅把骰子放進去搖了幾下打開來看，似乎沒什麼特別的，又搖了幾盤，結果都是不一樣的點數，有大有小，大山心裏的不安也稍稍安定了下來，心道：“看來還真的是換一副骰子而已。”
林小飛在人群中卻眉頭微皺，“不對勁，裏麵有東西流動的聲音，難道是……”林小飛突然想起了一本武俠小說裏一篇關於出千的橋段。
阿郎見大山滿意地把骰子還給他，臉上微微一笑，然後把骰子交給莊家阿九，一個人就站在賭桌旁邊看了起來。
“水銀骰子是嗎？”林小飛嘴角一扯，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笑容。
而此時的阿郎心中已經笑開了花，他剛才讓阿九去取得正是水銀骰。這種骰子與一般出千用的灌鉛骰最大的區別就是沒有鉛骰那麼重，重量與一般的正常骰子差不多，也不會一直隻會顯示固定的一個點數，裏麵翻滾的水銀在不懂行的人手裏根本和普通的實心骰子沒什麼分別，然而，在一些搖骰高手手中，隻要稍加運用，卻能搖出他們想要的任何一個點數，這種技術在賭術界鮮有人能練成，而阿九偏偏就是練成了這種技術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