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黃鶯悅耳地啼鳴,日頭逐漸升高,而染玉兒遲遲沒有醒來。
與此同時,蕭漸離也信守諾言,並沒有用觀微去監視她,他說過,不再幹涉她的生活,他隻需要一心操勞掌門之事,無需多想。雖然如此,但是他也經常沉思,亦或是遐想她的未來和他們的未來。
此時的染玉兒,逐漸恢複了意識,正嚐試著睜開眼,看看風花雪月細水長流。
很快,黑色如流蘇一般的眼睫毛開始顫抖,她正努力地用微弱的力量支撐自己。床邊的老人本已睡意朦朧,無意間恍見這一幕,興奮地說不出話來,一開口,聲音便是顫顫巍巍的“小骨,你終於醒了!”
小骨?她微微有些詫異,隱隱約約,她好像記得自己的名字,並不是小骨。
染玉兒完全醒過來了,眨巴著一雙水靈的大眼,覺得喉嚨又幹又痛,很不舒服,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想先討一杯水喝,然而她此刻,完全說不出來話,但是老人很細心體貼,知道她說不出來話,就直接端來了一小碗水。
染玉兒此刻心裏充滿了感激,接過水,一口氣喝完了,是泉水,生津甘甜。那泉水仿佛有治愈的功效,一碗下去,甘涼的液體流經喉嚨,竟立刻就好了,變得異常舒服。
解決了這個問題,她才有這個功夫觀察這裏,這個老翁是誰?這又是哪裏?自己是誰?又為什麼在這兒?一連串的問題從染玉兒的腦海中冒出來,她隻得詢問了。
“謝謝,請問您是?……這是哪裏?我為什麼會在這兒?”老翁聽了她一連串的發問,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和失落,不過轉瞬即逝,快得幾乎沒有出現過,因為郎中提前跟他交代過,如果醒過來,就有可能失憶。
所以他的女兒花千骨是失憶了,想他孤獨半生,就這麼一個女兒竟還記不起他這個爹了,一想到這裏,他就止不住的心酸。
“女兒啊!我是你爹!這是咱的老家花蓮村,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女兒花千骨!你因為出生時便喪母,我也就剩你了。”看到自己的“父親”情緒激動,染玉兒也心有不忍,“爹,你別怕,有我在呢!”
“不過我是為何暈倒在這裏?”聽到女兒提前這個,老翁仍是一臉自責,“前天咱的房頂漏了,你爬上去補,結果一不小心摔下來,昏迷了兩天,都是爹的錯!”
“不,你看女兒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你就放心吧!”聽到這句話,老翁心裏也稍稍寬慰了一些。
接下來這三天裏,花千骨被硬生生逼著躺了三天,用她爹的話來說,就是修養身體,不過她好像還沒到傷筋動骨一百天的地步吧?她隻能在心裏哀歎,這可真是個溺愛的家庭。
花千骨剛醒來,身子很虛弱,但絲毫沒有影響她的上躥下跳。每天,無時無刻都眨著清澈動人的雙眸,俏皮可愛的樣子很是討人喜歡。就是這麼一個楚楚動人的姑娘卻是天煞孤星,伴隨著出生就已經克死了她娘,她不知道的是,自己身上蘊含著一股強大的力量,幾乎無人能敵,而她更不知道,自己竟是這世間最後一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