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還沒等方震霖把話說完,驚伯就長歎了口氣,神情逐漸的暗淡下來。自語一句:“以前少爺很乖的,很孝順的;怎麼今天會變得如此……”
“哦!對了驚伯,最近這裏有沒有發生什麼異常的事?”
驚伯回過神來,思索了半響,口裏不住的重複著方震霖的話:“異常的事;最近有沒有發生異常的事……”
方震霖靜靜地望著他,等著他的答案。隻是,半響過去了驚伯卻沒有任何回應,一直在原地重複著剛才自己問的那句話。
方震霖看他也有一把年齡了,年齡大了記憶力自然就不行了。“沒關係,想不起來就別想了。”說完,方震霖轉過身去麵對著那個大噴水池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過了多久,驚伯突然間大叫了一聲,著實的把方震霖嚇了好大一跳,幸好方震霖自小就跟著渡鴻大師修行定力夠深,要不然換了別人被驚伯剛才那一叫非把他嚇死不可。
“怎麼了驚伯,想起了什麼嗎?”方震霖定下心神來問道。
“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異常事件……”驚伯也似乎不敢肯定自己的記憶,麵露難色的說道:“上周末,下人們打掃庭院的時候發現了許多蟲子的屍體。要知道這裏是豪華別墅,又怎麼會有蟲子呢?真是想不通、想不通。”
“驚伯,你剛才說的是上周末?”方震霖似乎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渡鴻大師就是上周末遇害,恰巧又在這裏發生了蟲子的屍體。難道,這裏真的要發生和師傅一樣的壞事麼?無論如何,他也不許這種事情再度發生。
隻是,接下來的凶案會發生在那裏?灰色魅影複仇的下一個目標又是誰?直到現在他和陳懿驊兩人都沒有找出一絲頭緒來。
屋裏,陳懿驊的心情此刻煩躁透了,回來一開口就和父母大吵了一架,約了高靖斯來家裏,卻等了他一個下午沒有見到他的半個影子,此刻的陳懿驊恨不得拿起刀去砍高靖斯一刀。
陳懿驊向來是個很守信用;很準時的人,所以無論是在工作上還是在生活上別人都同樣這般回敬他,沒想到這次高靖斯卻放了他一隻鴿子,這讓他能不生氣麼?
陳懿驊霍然起身,看都沒看陳少挺和蕭菊一眼,徑直的向大門口走去。陳少挺和蕭菊二人的眼神卻直勾勾落在他的身上,靜靜地望著他的身影走出大門。
“這樣瞞著他真的是為他好嗎?”看著陳懿驊走出了大門,身影都看不到了,此刻蕭菊才緩緩地問。
陳少挺長長吐出一口氣,道:“我們就剩下他一個兒子了,如果把真相告訴他,他很可能會離我們而去的,難道你希望他和他姐姐一樣的下場麼?”
蕭菊啞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了,眼睛裏卻莫名其妙的滾燙起來。
陳懿驊來到噴水池旁,看到方震霖和驚伯都在此處,冷然道:“走,去找高靖斯!”還沒等方震霖反應過來,陳懿驊便掠過了他的身旁,快步向院外大門方向走去。方震霖隻能歎氣,隨即也快步跟上去。
還沒等二人來到院外的大門,這時的天空忽然刮起風來。起風本是一件極平常不過的事情了,不過今天起風卻起的不平常。
風,越來越大;越來越冷。
在這個熱得讓人罵天的天氣裏,卻刮著一股即大且冷的風,而且,風中含著無窮的殺氣和怨恨,難道這還正常麼?
“等等!這風不對勁。”方震霖感應到了風中的殺氣,停下了腳步。
“風有什麼不對勁,你不想去就算了。”陳懿驊被氣昏了頭,竟然忘了方震霖是渡鴻大師的弟子,身旁有什麼狀況他還不清楚?
方震霖也不生氣,凝視空中半響才緩緩的吐出幾個字:“有殺氣和怨氣。”
聽到這句話,陳懿驊身子徒然一震,試探著問:“她來了?”
“八、九成!”
果然,片刻後風在別苑的四麵八方吹起,看樣子這風好像不是從外麵吹進來的,而是在別苑裏就地而起的。
風聲“呼呼”的狂嘯著,從四麵八方的縫隙吹進屋裏,隨著風的湧進,一道灰色氣息也飄了進去。
“啊……”也就在這時,驚伯發出了一聲驚叫。
陳懿驊和方震霖幾乎同時回頭,隻見此刻的噴水池噴出來的已不在是水,而是紅色的血。血被噴的足有兩米多高,灑下來將地麵都染紅了,血腥之味隨風飄散,讓人有種作嘔的感覺。
隨後,更多的人望著噴水池噴出來的血雨而發出那撕心裂肺的叫聲。
風,依舊在吹著。灰色魅影卻已然進入客廳,漂浮在客廳的半空之中,冷冷的眼神看著陳少挺和蕭菊二人。
“還記得我嗎?”灰色魅影尖厲著聲音問道。
幾乎同時,陳少挺和蕭菊說出同一句話:“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認得你!”
“好好好!你們夫妻二人果然同心,連說句話也這麼默契,既然如此,今日就一起送你們下黃泉,以洗我一年前的恥辱。”說著,冷冷的眼神向四周的瞪了一眼,隻見四周牆壁同時向中間緩緩移過來。
而陳少挺和蕭菊此刻本想逃命,卻無奈身子不聽自己使喚,像是中了定身咒法一般動彈不得。他們想大叫救命,卻也根本喊不出來。
“爹地、媽咪!”回過神來的陳懿驊大叫一聲,急忙的衝進屋去。
方震霖和驚伯被陳懿驊的叫聲給驚醒,也急忙跑進了屋裏。
隻是,三人來到距離客廳一米的地方就被一道無形的氣息給阻礙了,無法再往前跨進一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四麵的石牆向中間的陳少挺和蕭菊二人緩緩合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