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晚上,三起案子接二連三地發生,現在搞得所有的人幾乎神經都被繃得緊緊的了,絲毫沒有鬆懈的機會。
法醫和鑒證科的人在那裏對屍體認真的檢查著,高靖斯在一旁對王維親自錄著口供。溫蕊芯見了這具屍體後吐了三次,幾乎把黃膽水都吐了出來,在史國良的陪同下回到了車內靜靜地休養了起來。
隻有陳懿驊和方震霖依舊站在原地至始至終都沒有動過,也沒有開口說過任何一句話。
方震霖知道此刻陳懿驊的思想正處於案發過程之中,所以,他沒有打擾他,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耐心地等待著陳懿驊清醒過來。
在陳懿驊的眼前,依舊如以前一樣,無數的畫麵浮現出來然後消失,緊接著又是另一個畫麵浮現然後消失,就如同在看電影一般。
陳懿驊看到了前方有一輛小轎車向自己駛了過來,這輛車他認得是王維的奧迪。而此刻,車上並沒有其他不好的症狀。
隻是,在對麵的路邊卻不知何時出現了身穿灰色連衣裙的女人。是的,那個女人就是灰色魅影。
灰色魅影又出現了!
王維駕駛著車飛速的在路中間駛了過去,似乎並沒有看到那個灰色魅影。
然而,在車子掠過灰色魅影的同時,陳懿驊卻清楚的看到自灰色魅影身上一道黑光射進車子的後座。不一會兒,車子在前麵一陣急刹;尖銳、刺耳的聲音傳了過來。
陳懿驊轉身一望,卻隻見車子的後座仿佛燒著了一般冒出濃濃的黑煙。隨後,後座的車門打開了,一聲慘叫後一個全身是火的身影竄了出來向前跑去。
隨即,前座車門也打開了,王維的身影也鑽了出來,追著那個火人而去,口中還不時的喊道:“海林!海林……”
火人大約向前跑了十多米後就跑不動了,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任由身上的烈火將自己燃盡,等待死神的到來。
逐漸的,人影身上的火光消褪了下去,現出了一具被燒得隻剩下焦黑形狀且辨認不出身份的骨架了。
陳懿驊收回目光,落在了灰色魅影身上所站的地方,卻見灰色魅影此刻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又是她?”直到此刻,方震霖才開口說了句話。
陳懿驊目光狠狠地盯著地上的那具焦屍,恨恨道:“總有一天我會為你們報仇的,我一定不會讓你們白死的。”
方震霖身子一怔,此時,他隻覺得陳懿驊渾身上下都流露出一股殺氣,隻不過是他一直埋藏在心裏而已,而如今遇到了這麼多事,那股殺氣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出來。方震霖越想就越害怕起來,萬一這股殺氣爆發出來,陳懿驊很有可能走上一條不歸之路。
“陳懿驊,事到如今你更需要冷靜,不要被一時的仇恨給蒙蔽了心智,這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
陳懿驊冷冷的望著方震霖,道:“一個晚上三條人命,三個人都是我的朋友,你叫我怎麼冷靜?”
“萬事萬物皆有定數。正所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
“不是不報,時辰未到!究竟何時才是時辰?”陳懿驊冷笑道,仰麵望天,卻見天空一片漆黑,仿佛無論天上地下隻有黑暗沒有光明一般。忽然,陳懿驊不顧自身的形象,不顧身旁眾人的目光,撕聲長嘯道:“老天爺!究竟何時才是時辰啊?”
沒有人回答他,也沒有人在說話,隻是,所有的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就像他身上有著什麼寶貝一般。
高靖斯和王維走了過來,異口同聲的道:“不要太傷心了,這不是你的錯。”
陳懿驊看著二人,忽然白眼一翻暈厥了過去。
醫院,倪祺的病房裏。
眾人離去了,病房裏再度陷入一片黑暗中。倪祺仍然昏迷不醒的躺在新換來的病床上,四周寂靜無聲,靜的有些可怕。
淩晨五點時許,灰蒙蒙的天空終於結束了一夜的黑暗,無聲無息的在浩瀚天空中蔓延開去。忽然,天際一道亮光將那片灰蒙蒙的天空劃開,隨後,亮光越來越強烈,擴散的範圍也越來越大。
也就在這天快要亮起來的時候,原本寂靜的病房裏又發生了變故。病房裏的莫名其妙的響起了“咯咯”之聲,像是人體的骨頭在搓動一般聽起來讓人心下發寒。
“咯咯”之聲響起不久,隻見一個人影便從牆中緩慢的爬了出來。在地上向病床爬了過去,大約在病床前一米處,人影的身體開始慢慢的站起來。
又是一陣“咯咯”的響聲,人影站的好像很吃力的樣子,身上的骨頭不停地作響。半天後人影才站直了身子,慢慢的來到倪祺床邊,隻見人影穿的是一件灰色的連衣裙。
“倪祺,我又回來了。”灰色魅影望著倪祺。顯然得到了休息的倪祺此刻恢複了血色,麵色稍見紅潤,沒有剛才的那麼蒼白了。
灰色魅影伸出手去,想再度撫摸倪祺那張白中透紅的臉蛋。可是,當灰色魅影的手伸出不到一尺時,倪祺身上赫然一道金光顯出。
金光耀眼,且深深的打在灰色魅影的手上,灰色魅影隻覺得一陣火辣辣的刺痛,眼中不由得怒火一起,厲聲道:“渡鴻,你這個老和尚死了還要來礙我的事兒!”
也就在這時,奇跡出現了。一直握在倪祺手上的佛骨舍利不僅散發出了耀眼的金光,更是在灰色魅影吼聲後出現了一個身穿白色僧袍的和尚,而這個和尚赫然就是一周前圓寂了的渡鴻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