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氣似乎很晴朗,沒有風,太陽快要落山了。
那天,我乘坐一輛大巴車,去往省城。車子在高速公路上飛馳。
突然,路不見了。是,車禍?
我還清晰的記得車廂裏的情景,車廂裏彌漫各種零食的氣味,那是因為後排有三個少女在不停的吃東西。車裏還有一股酒味,一個醉酒的男子在和一個剛認識的美婦談天說地。許多人在玩手機,當然,還有一個青年在弄手提電腦。
突然,一切都變的不一樣了。因為,路,不見了。
大巴車不知何時竄入了森林裏,我的意思是說原始森林。車子撞上了一顆非常大的樹,司機掛了。
我是揚禮,一個凡人。
那天,我本來打算去省城拜訪親友,看場電影來著。
撞擊使我的胳膊受了點輕傷。之後,我看到窗外,太陽在慢慢升起,她撥開雲霧,將光芒灑向大地。
坐在我前排的青年收起手提電腦後,在四周慌忙的張望。
幾個乘客已經飛快下了車,有人從窗戶“逃離”出去。
“這是怎麼回事?”
“出了什麼事?”
所有人都在問同一句話。我跟著一個中年人也從窗戶逃出,因為我坐在車的後麵,所以從後麵車窗出去十分便捷。
落地之後,我發現,我們失落在陌生的原始森林之中。
“這不可能。”
“我們必須等待救援,快打電話報警。”
“這是什麼鳥地方,路呢?人呢?”
人們開始慌亂,但都沒有離開車子周邊,因為,在這裏,唯一可以看見的文明產物,就是那台撞在參天大樹上的車子。
我的印象中,這個地帶沒有這麼高的樹,整個省都沒有這麼高的樹。
一個青年人拿著手機,朝天上來回擺弄,沮喪的說:“沒有信號。”
“我的也沒有。”
“我的沒有信號。”他有個同伴也說。
“信號都沒了。”
一個少女在喊:“有人受傷了,快來幫忙,幫幫忙。”
有幾個年輕男人上去幫忙。有人想走入森林,被一個中年人攔住,他鎮定的說:“你們等一等。”
其中一個是那個喝醉的男人。“讓開,我要去找交警。”
有人喊著:“你們都沒有發現嗎?現在是什麼時候?”
喝醉的男人問周圍的人:“什麼時候?關我什麼事?”
有人看看天,發現了不對:“車子出發的時候是下午了,天黑之前我們就該在省城了,現在,現在天色應該暗下去了,但是,太陽在上升。”
“這是什麼鬼地方,這怎麼回事?”人群重新聚在一起。
三個人死亡,兩個人受傷嚴重,都是前排的乘客。
車裏一共乘坐33人。死亡三人。
人們在自報職業。
有人在大聲詢問:“我們之中,有沒有醫生,有醫生沒有?”令人沮喪的是沒有。
幸運的是後排的三個少女是衛校的學生,她們是實習護士,人們把病人交給她們照料。
喝醉酒的男子說他是個機械工程師,和他交談的美婦是個做服裝生意的人。
有手提電腦的那個是個在讀大學生。
其他人中有公務員,公司職員,打工者,生意人,甚至還有一個漫畫家。
之後,他們問我,問我是幹什麼的,我有點顧慮,有所保留的說:“我是做修理的。”
“修理什麼?”公務員在追問。
“修理電路,機械。”我淡淡的說。
他們很高興,“那你一定可以修好汽車。”
“我沒修過汽車。”我急忙澄清說。
“那就試試。”機械工程師這會清醒了,說:“你看我們這些人都不懂修理,必須把汽車修好,如果你能把發動機修好,我們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我也懂一點,我做你的下手。”我隻有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