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無情卻有情(一)(1 / 1)

飛雪宮,風傾雪的居所,院內梨花開,梨花落,似雪非雪,冷冷清清,淒淒慘慘,可曾記得有個她?

“曉雨姨,我見到父皇了?”夜色清涼,薄薄絲被裹著二人,小窗內,私語陣陣,風忍不住潛入竊聽。

“恩,他打你了嗎?”曉雨姨是鳳傾雪唯一的侍婢,亦是世上唯一疼愛她的人。

“沒有,父皇和我說話。”傾雪躺在曉雨懷裏回憶著殿內鳳王,鳳王的冷,鳳王的怒,她記不得,隻記得他和她說話。“我想見娘親。”

夜深人靜,沒有回應,“姨。”傾雪低聲喚了幾聲,輕歎道:“姨,睡了。可是雪兒真得想娘親!”她瞪大清眸,看著外麵的清風吹得梨花飛落,一陣清香繞在室內,不能散去。合上眼,兩滴眼淚悄悄地落下,她想娘親!

曉雨睜開眼,聽著懷裏人的抽泣聲,心頭一震,緊緊抱住她,八年,她八年沒有出來!是無奈還是無情?

第二日,傾雪抱著白貓獨往花園去戲耍,懷裏的貓貓是她唯一的玩伴,她是個安靜的女孩,這份安靜來得無奈,宮裏,沒有人會理會她,走近和她好會染上晦氣,人見她避三尺;也有的會不管她的晦氣,走近她因為她是跛腳,嘲弄她是件有趣的事情。

貓貓,她的白貓叫貓貓,若是將它放在雪地裏,定是尋它不著。

傾雪在花叢中坐著看著貓貓追逐花間的蝴蝶,它聞著花香,看著蝴蝶輕落這,撲上去,蝶兒起飛,貓貓惱怒,抬起爪子,瞪起綠眼,勢要捉住花間翩翩起舞的蝶。

傾雪嗬嗬笑起,揮起小手,“貓貓,加油!”

“醜丫頭!”罵聲突地在身後響起。她熟悉這聲音,不轉身亦是知道是誰?

“哼。”身後的女孩同她一般大,她叫風傾然。“抓住它。”見傾雪不理會,趾高氣揚地指著白貓,命人抓住雪白的貓貓。

貓貓被人攔住,被人拎起,吊在半空,哀叫不斷。

“貓貓。”傾雪起身欲要上前搶回自己的貓貓,一隻腳伸出,絆住她的腳,她抬頭生氣地看著傾然,氣道:“你。”她不知說什麼?她記得傾然是她的妹妹。

“瘸子摔倒了,腳痛不痛啊?”見著傾雪狼狽地趴在地上,傾然拍著小手喜道。

身後的宮女一張張諷刺,厭惡的表情入進傾雪的眼裏,習慣了,她應該習慣了。眼眶終是紅了,一滴淚在裏麵打滾,並沒有滴在地上。

“沒事吧。”一雙手伸到她麵前,比她的手稍大點,平淡甚至冰寒的語氣不知怎地讓傾雪心頭暖暖的,除了曉雨沒有人在她摔倒後會過來伸出手。

當她將自己小手放到那人的手心,那邊傳來的襲心冰寒的感覺讓傾雪慌忙縮回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