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事請郡王務必答應，我三哥性情衝動，我怕他會去找上官瑞麻煩，還請郡王多多看顧以免他失了分寸。”
按說她與秦霄不過初次見麵，又承了人家恩情，她不該再對他有所求。可齊沐的性子她也清楚，隻能趁他不在，硬著頭皮拜托與他交好的秦霄幫忙。
秦霄微微一笑，似是看出她話裏話外的拘謹，清朗的音色中不自覺帶了些安撫的意味，“公主放心。我與阿沐有兄弟之誼，自然會好好看顧於他，不會讓他一時衝動惹出什麼亂子。”
齊嫿點了點頭。兩人心中各有所思，一時無話。待到齊沐帶了馬車回來，方才點頭辭別。
“大恩不言謝，小弟承情了。”齊沐先扶著妹妹上了馬車，轉過身回頭輕拍了秦霄肩頭，眼中是少見的鄭重神色。
秦霄不願居功，看他神情嚴肅，便玩笑著岔開話題道：“不是說要帶長公主來我這裏偷師嗎?我族中確有兩家脂粉鋪子，若是有什麼不懂的，你們隻管來尋我便是。”
齊沐臉上終於現了笑意，省卻虛禮，朝他輕輕一點頭後轉身上了馬車。
秦霄站在陰涼處目送馬車駛去，正要轉身前，眼角隨意的一瞥卻讓他停下了動作。
望著那個正伸腳從九陽書局門口邁出來的人影，他忍不住輕笑一聲，“有趣。”
於此同時，馬車內
“嫿兒，都怪我不好，要是我當時出去接你……”
齊嫿把手搭在他肩膀，故作輕鬆地道：“哪裏就是你的錯了？何況秦郡王來得那麼及時，我也沒出什麼事，你就不要擔心了。”
齊沐依然眉頭緊鎖，心有餘悸地道：“幸好秦兄來得及時。你不知道，上官瑞最近膽子是越來越大。秦兄這館子剛開起來時，曾經在席上贈與我一份憑證，眾人起哄之下，也就答應要給大家一些特權。不過這些都是當不得真的戲言。”
之前在街上，她曾聽秦霄親口拿這件事威脅上官瑞離開。眼下齊沐又將其中始末細細道來，令她心中不得不生出幾分感慨。
拋開這份解圍的恩情不談，客觀地分析秦霄的動機，並不是單純的路見不平仗義相助，也不並是因為知道她身份才前來解圍，而是借著救她的機會，將上官瑞的惡名宣揚出去，同時向他攤牌，杜絕對方這種吃白食的行為。
明明是至交好友，怎麼秦霄就這麼精明，她對麵坐著的三哥就傻得像是比人家少了好幾個心眼呢。
沒留意到齊嫿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齊沐繼續向她抱怨道：“可偏偏他不知分寸，三天兩頭地叫人來白吃白喝，仙客來可是城中最貴的酒樓，照他這麼吃下去，秦兄少掙多少錢啊。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要不是——”
話音戛然而止，齊嫿一挑眉，問道：“要不是什麼？”
齊沐麵色訕訕，一副不恥與之為伍的樣子，忿忿地道：“這次竟然還敢打你主意，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咱們回去稟了父皇母後，先狠狠罰他一頓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