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紛紛站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紛紛誇讚琴彈的好。夏之微有些尷尬,他不通音律無法點評,拉拉許迎的衣袖道:“先生,你何不起來評價一下?”
一旁的公冶雲也一直在注視著許迎,看著許迎發呆的模樣也不由揚聲道:“許先生,看你如此失神想必是被嫋嫋琴音所迷,不妨點評一番。”
許迎這才注意到自己成為全場的焦點,所有人都在看著他。
“這個……”許迎歉然一笑,“在下並非被琴聲所迷,而是沉醉於這位姑娘的笛聲。”
許迎視線對著綠衫少女。
“哦?”眾人出乎意料,公冶雲原本是覺得許迎有才學,想在兩位大人麵前舉薦一番,沒想到許迎如此出人意表。隻好硬著頭皮問下去:“那先生如何沉醉於這笛聲?”
許迎有感而發道:“在下也是愛笛之人,聽到姑娘的一曲笛音,難免起思鄉之情。‘誰家玉笛暗飛聲,散入春風滿洛城。此夜曲中聞折柳,何人不起故園情?’笛中生情,教我如何不迷醉?”
許迎走到綠衫少女麵前,道:“而且這位姑娘,雖然身體有異於常人,但不掩絕色風姿。‘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擢纖纖之素手,雪皓腕而露形。’姑娘,可否借你手中長笛一用?”
綠衫少女羞赧低著頭站起身,將長笛雙手奉上。許迎把長笛拿在手上,似乎回到另一個世界。
曾經在上學的時候,許迎就曾學過笛子,拿起長笛多有感慨,放在嘴邊,一時不知該吹奏什麼曲子。長笛上還有綠衫少女胭脂的清香,如此旖旎境形之下,一首曲子就在嘴邊,正是陶笛名家宗次郎那首膾炙人口的名作《故鄉的原風景》,雖然原曲是用陶笛所奏,笛子並不能將原曲音色表現淋漓,但許迎曾用笛子吹奏過多次,熟能生巧,笛音婉轉起伏,時而悠揚,時而低沉綿綿,他鄉異客,蘊含心底不盡哀傷。等許迎一曲吹奏完,整個明月樓似乎還沉醉在曲調的唯美徘徊之中,久久沉寂。
許久之後,也不知誰先開始,掌聲叫好聲四起。
綠衫少女看著許迎的目光中滿是崇拜,眉目生情,一顰一笑都那麼明豔動人。
許迎對她報以一笑,少女馬上又低下頭,臉上紅暈色更濃。
“先生似乎是醉了。”三名奏琴的姑娘中走出一位,輕輕揭開臉上的輕紗,美豔如明珠。婷婷施禮道:“小小謝先生賜下一曲。”
她竟然自己走了出來。
許迎微微一笑,雖說蘇小小也是天姿國色,但在他心中,那綠衫少女卻像塊烙印,讓他心中一時容不下其他女子。
“既然先生醉了,小蘭,你就扶先生進去休息一下吧。”
“是!”綠衫少女還是低著頭,微微應了一聲。走過來要扶許迎,許迎卻避開幾步道:“姑娘,還是我自己來吧。”
眼看許迎往內堂走去,其他的公子哥一個個羨慕嫉妒,雖然現在蘇小小還在外麵,先讓個侍女進去招呼著,但說不定一會就進去跟他談情說愛比翼成雙。隻恨自己沒學過什麼長笛,不能吸引才女的鍾情。
許迎走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一處檀香嫋嫋的客房,雖然這裏布置的也算雅致,卻不像是女子的閨房。
“姑娘,請你出去吧,我稍稍休息會兒就走。”許迎在椅子上坐下,轉過頭對綠衫女子說道。
誰知此時綠衫少女突然扭動了一下自己“殘廢”的左手,然後用左手挑開遮蔽自己臉上紅色胎記的頭發,用手去揭,那胎記竟然是貼上去的。
“許先生,著什麼急嘛,人家還要好好伺候你呢!”
許迎聽到這聲音,蹭地從椅子上跳起。他娘的太麻痹大意了,這聲音不是昨日那個恨自己薄情寡義的“少主”還會有誰?看她一臉壞笑的樣子,這下可真是送羊入虎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