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夏之微這兩年,學問沒教他多少,倒是經常出入一些風月場所。許迎這個隻知道喝幾口小酒,連姑娘都不叫來作陪的“怪人”,在蘇州有不少人也記得。隻是以往人人隻當他是個教書先生,據說連秀才的功名都沒有,這樣的教書先生大街上一抓一大把,幾個會真正看得起他?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許迎已經成為如今蘇州城炙手可熱的人物,單單開家書館有皇帝和東王如今朝廷兩大實權人物題字就知道他的鋒芒,哪裏是鋒芒必露,簡直是有霸氣。新婚娶的乃是江南赫赫有名的紹郡主,那可是東王唯一的義女,如今江南江北六城名義上的城守。這個郡馬說不定將來會繼承東王的衣缽,成為江南的新管事。即便東王倒台,皇帝也會為了江南的安定,給這對夫妻安排爵位和名義上的頭銜,讓他們鎮守江南。官場就是這樣,如若不能一棒子打死,就要盡力去其羽翼卻不能廢其足。
外麵再度熱鬧起來,許迎知道這時候的才學比試不過是給那些少數有才學的人表演的時間,真正熱鬧的還是後麵的拍賣會。許迎並沒有想好今天拿出多少個名額出來,甚至連招生的數目他都沒想好。如果參與的人太過於踴躍,許迎倒是不介意多賺點錢的。為了讓最初花大價錢買下名額的人不起退貨之心,還是要下些工夫的,可以給他們一些補償。
比如最開始競拍到的名額可以給他們一些優待,契合買家的心理,讓他的錄取通知書上順序號靠前,然後做個規定,到時候與女子書館聯誼的時候,錄取順序號越靠前的學生,越容易得到參加的機會。能夠與那些大家小姐花前月下才是這些人最想得到的吧、
一切還要等到夏之微再次進來的時候跟他交待。
慶怡喝了幾杯酒,總是在看醺醺欲睡的蟬兒,欲言又止的樣子。許迎知道她或許有隱秘的話想說,推了推蟬兒,蟬兒卻不樂意道:“做什麼,頭昏昏的。”
許迎對慶怡道:“夫人,這裏有沒有臥房,讓我的這位紅顏知己進去休息一下。”
為了避免麻煩,許迎還是沒將蟬兒的真實身份相告。
慶怡笑道:“自然有。”
起身出門招呼兩名丫鬟進來,也並不是一般的丫鬟,穿著都很典雅古樸,儀容也都不俗。她們上前去扶蟬兒,蟬兒醉醺醺的卻當是她們在跟自己搶意中人。死死拉著許迎的胳膊,許迎也不確定她是真醉了還是假醉了,麵對一個小妖女,有時候她的心裏是無法猜透的。許迎親自扶著蟬兒,從雅間側麵的過道扶她到裏麵很精致的一間臥房,扶她在床上躺下。
看著蟬兒吧嗒著嘴閉目安睡的樣子,許迎覺得很可愛很想親上一口,不過慶怡就在旁邊看著,這年頭便打消了。轉過頭,慶怡笑容中多了幾分妒忌的神色,微微怔神。
“夫人。”
許迎稍一提醒,慶怡這才轉過身,微微一歎:“讓奴家想起閑兒,但凡跟公子在一起的丫頭,都是這般癡纏,相信公子日後也會給她們幸福。”
許迎慚愧道:“一個人的愛卻要幾個人分,這對她們本身就是不公平的。”
慶怡再一愣,這年頭三妻四妾的人比比皆是,有錢地位高的,即便是飽讀詩書的大儒,也不見隻娶一位妻子的。這性格倒與何先生有幾分相像,淡泊。
“奴家失言了!”
許迎被慶怡請到另一個房間,燈火輝煌的倒好像昨日的洞房。想起洞房便想起冷薄嫣,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新婚之夜不見郎君,這第二日郎君卻在跟他的意中人蟬兒在喝酒。若是冷薄嫣知道當初為了自己連東府別院都趕闖的青教妖女跟自己在一起,恐怕她會真的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