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到武當山的這條小道,是武當大修時收集材料走出來的道路,不是官道。但是卻成了後來江湖人常走的道路。今天張少傑正騎著馬行走在回武當山的路上。張少傑今年二十七歲,別看年紀小,卻是連武當掌門都得喊他一聲師叔的人物。這位武當師叔祖本就生的冷酷,平時還少言寡語,不苟言笑,愛著白衣。所以他十八歲從武當出去後,不到半年便得了個很是響亮的名號——冷麵判官!張少傑還在回想襄陽的茶樓裏說書人描述的自己,內心無奈的笑了一下!
陰冷的風嘩嘩作響,這條熟悉的路似乎與往常不一樣,張少傑行至此道半途,發現一輛空著的馬車停在小路中間,頓時心生疑惑,便立即警惕起來,明明沒有察覺到有人,卻還是小心翼翼地握劍於懷。一路前行,出於本能,張少傑嗅到了濃濃的血腥味,便策馬向前方飛奔。
不一會,果然看到了有人躺在地上,卻受傷頗重,便下馬打聽,從傷者吞吞吐吐的話中,張少傑感覺到前麵不遠的地方有案情發生,便立即上馬追趕過去。
“我隻要林述元的命,跟你們沒關係,把他交給我吧,再打下去,雙方都沒好處,何必呢?”米供見長時間不能拿下他們,便打著商量說道。
譚文輝二人與他們周旋了差不多一個時辰,蘇伶本身就有傷,譚文輝沒有傷,卻背著一個大活人,此刻也是疲勞至極。聽到米供說的話,譚文輝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蘇伶也跟著搖頭。
米供本是川中盜門中人,盜門中人在江湖上是歪八門,他們一般不與武林正派起大衝突,以免遭到武林正派的全麵報複。米供見譚文輝二人輕功著實不凡,實在是令他這種以翻牆越貨為生的人都奈何不得。斷定此二人必定是江湖某些隱世家族的後生。此時米供見二人搖頭並未說話,以為對方還在思考權衡,便繼續說道:“兩位武功確實不凡,想必都是名門之後。我米某人並非有意冒犯二位,隻是在下與林述元有些私仇未了。我米某人發過誓,不報此仇不回川中。今天我好不容易等到他咯,就麻煩你們把林述元交給我。隻要你們肯把林述元交給我米某人,在下必當感激不盡,以後有啥子用得到我米某人的地方,隻要兄台一句話,在下就算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兩位少俠,如何?”
米供的的四川話說得很慢,又加上夾雜了些許官話,譚文輝二人勉強能聽懂。二人對視一眼,譚文輝想著此時二人體力還未恢複,如果要逃,斷無可能。為拖延時間,便隨口問道:“你們到底什麼恩怨,何以以命相抵才行?”
米供心裏暗喜,以為此事能成便把事情加以美化地說了一遍。大致意思就是,林述元搶了他的東西,還羞辱他,用他的匕首,在他的臉上劃了一下。東西丟了交不了差,回去後又被趕出師門。所以發誓要殺了林述元。米供說到動情時,差點就哭了出來,那模樣著實讓人同情。
譚文輝沒有說話,蘇伶卻問了一句:“你說的那東西是什麼?林述元為什麼要搶?”
米供此時仔細盯了蘇伶幾眼,似乎想到什麼,露出一絲寒芒。回答道:“那是我師門的重要信物,我啷個知道他為啷個要搶。倒是你這個女娃兒,我啷個感覺你很臉熟?”說完,便小聲向他的夥計問道:“上次官老爺給我們看的畫像跟這個女娃兒像不像?”得到肯定回答之後,米供大笑起來。譚蘇二人對視一眼,正覺莫名其妙時。米供又說道:“看來,我米供今天不僅可以報仇,還能飛黃騰達啊。夥計們,把這個女娃兒活捉了,押到官府去拿賞銀!拿到的賞銀我隻要一成,其餘全部歸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