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還有好幾個人,有的是要在半路下車,也有和劉文青一個村子裏的人,大家都熱情的相互打招呼。見到還有個單獨的小女孩,都在悄悄地打量,偷偷詢問劉老漢後才得知原來是劉秀才的孫女。劉文青不管認識不認識的,都挨個叔叔阿姨,大爺大娘的甜甜地叫了個遍。她又不是真的小孩,怕生兩個字與她無緣。
因為暫時了卻一樁心事,信件寄出去了,隻要坐等報社的回音就可以。劉文青整個人都輕鬆了,覺得天是那麼藍,人是那麼美得,所以叫人的時候笑的是格外的甜。
這些同車的人都在竊竊私語,還是要讀書認字的好,你看人家劉秀才就知道了,十裏八鄉的誰不認識劉秀才啊,亮堂堂的大瓦房住著,三個兒子在村裏都有些臉麵,就連眼前的這個女娃都透著股與她們自家娃的不同的說不出的味道。一個有本事的人能惠及幾代啊。出息了子孫真正的都能得到實惠。
感慨道這裏,大家都一致地安靜下來,各自地想著心思,考慮著是不是砸鍋賣鐵也要送自家的孩子去讀書,要是能有一兩個出人投地,那幾代人都不要愁了。想到這裏,不少人都暗自下了改變自家命運的決定。
隨著車上的人慢慢減少,車子逐漸駛進村子。爺爺家的瓦房真的是格外醒目,這時她才有點理解這個年代的百姓對讀書人的推崇和敬畏。畢竟前世末世開始前,大學生找不到工作的比比皆是。大部分大學生畢業等於失業,並不能改變努力供他們讀書的父母乃至家庭的命運,所以劉文青開始時還不能很好地理解民眾對自家出個讀書人的滿足感和成就感,這年代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看她爺爺就知道,他的威信並不比裏正小多少。
劉文青心裏歎了口氣,什麼時代的人都有他麵臨的困境,活在任何時代,都不容易。本來因為信寄出去後的輕鬆感也不發存在,有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之感。
劉老漢把她送到家門前,算是兌現了把她毛發無損地送回來的承諾。道別後,剛進屋,就看到劉任氏做針線的同是不時的向外張望。她這時才真正深刻地意識到獨自去城裏的魯莽,如果她重新再來一遍,一定不會做這樣的選擇,定會考慮得更周全一點。
劉任氏看到小三安全地回來,終於把心放到肚子裏。她在家做針線也不安生,一直在後悔沒有同小三一起去,萬一路上有個意外,要怎麼同丈夫交待,又怎麼原諒自己。
“娘,小三回來了,以後再也不會私自出門,讓你們擔心了。”說著眼淚就啪啪地掉下來了。
劉任氏隻是把小三摟在懷裏,輕輕地說道:“乖。”
娘倆享受了片刻的溫馨後,劉文青獻寶地說:“娘,爹也誇我的耦合做的好呢。”
“你這孩子,剛安靜會,又像鴨子似的呱呱地說個不停了。”劉任氏瞪了她一眼道:“以後誰娶了你,怎麼受的了哦。看來還是要在附近找個人家,到時候娘家人在邊上,他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欺負你。”
劉任氏越想越覺得可行,把她認識的人家都在腦海過了一遍,暗暗盤算著哪家孩子和小三年歲相當,哪家的孩子看著本分老實,又有哪家家庭條件不錯的。
劉文青看她娘那樣,有點惡寒地想,難不成娘想給她來個養成!
看時間還早,劉文青不管正在盤算找誰家兒子做女婿的娘,偷偷地溜出門,看著鄉間純天然的景色,她是百看不厭,每欣賞一次,都覺得如此寧靜美好被破壞是一種罪過。可是世間的事不以她的意誌為轉移,她沒辦法也沒能力去改變。隻能更加珍惜眼前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