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屠滅(1 / 2)

大殿內,廟祝躺在地上,動不能動,口中隻是不停的“善哉善哉”。老虎立在旁邊,緊握榔頭般的大拳,虎視眈眈。老和尚像是在一旁勸架,卻又不敢說話,光著身子,哆哆嗦嗦。

這情景,郎野完全明白,定是老虎發飆,這禍惹大了,至少老和尚知道他們幾個亦在這裏,剛剛花猁子並無盜得地圖,本打算讓他重試,現在,隻怕不再可能。

郎野也喊“善哉善哉”,過去扶起廟祝,又給花猁子使個眼色,朝老和尚努努嘴。

花猁子立即轉身,還人家衣服去了。

“老虎!”郎野大喝一聲,“為何打人?”

老虎氣鼓鼓,就不說,五大三粗的漢子,突然抹起眼淚,轉身跑出大殿,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真把郎野搞糊塗,急忙詢問廟祝。

廟祝坐在蒲團上,嘴角流血,疼的呲牙裂嘴,道:“我本在此處做晚課,這廝進來,打擾我都在其次,竟然手撫聖母娘娘神像,這是大不敬,我就製止他,他非但不聽,還繼續摸,我就訓斥他幾句,這不,就動手打人,走走走,你們趕緊離開此地,我這廟小,擱不下各位大神,無論你們露宿荒野還是借住民宅,都不關我事。”

郎野忙賠禮道歉,好話說盡,廟祝就是不留人。

風舞道:“不如我們走吧,何必如此乞求,我自有主張。”

郎野明白,即使現在把廟祝塑了金身按到神座上叩拜,人家都不搭理你了,於是,帶著自己的人,悻悻離開聖母娘娘廟,重新回到鎮裏。

奶奶的,幹吧!郎野挽起袖子,磨刀霍霍,他想幹嘛?他想讓花猁子行竊,總不能全體滿街溜達,做義工似的,逐個叫喊“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風舞道:“老大,若想找個地方安歇卻也不難,隻是要委屈老大。”

郎野道:“說吧,隻要不做身心摧殘就可。”

“身心摧殘是什麼?”老虎低著腦袋,本來一直沉默,忽聽郎野這個新潮詞彙,一向喜歡提問的老虎終於忍不住說話。

其實郎野早已明白,老虎之前看了聖母娘娘神像喊了聲“娘”,後來就溜出去摩挲,他一定是覺得聖母娘娘慈眉善目,很像他娘,他這是想家了。

郎野為了安撫老虎那“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的心,好言解釋道:“身心摧殘就是,身體,不能受罰,心靈,不能遭虐,這對你來說好像也有點玄,通俗的講,就是既不能挨打亦不能挨罵。”

風舞道:“都不會,而且是好吃好喝。”

郎野急忙問,“還有這樣的地方,記住,我們沒銀子。”

風舞道:“不需要銀子,也許,還有人給我們銀子。”

郎野驚呼道:“全體做鴨?”

沒人明白他的話。

郎野換種方式:“我們都去賣身?”

風舞就愣住,然後尷尬的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找戶人家,然後個個製住,我們就可以大吃大喝,好好睡覺。”

郎野突然就怒,“打家劫舍,你強盜嗎,還不如花猁子去偷盜文明。”

風舞道:“老大您誤會,我的意思是,把那些人全部點穴,等第二天我們離開之時,我再給他們解開。”

這主意不錯,郎野點頭答應。

既然想住,就住個舒服點的,那就找戶富裕之家,尋了一個高門大院,風舞飛身而進,不多時,出來打開大門,把郎野幾個請到屋裏,郎野一看,闔府上下足有三十多口,個個呆立不動,洗臉的,喝茶的,睡覺的,縫補的,更有甚者,還有一對男女裸著全身擁抱在一起,姿勢不同,表情各異,像一場雕塑展覽。

郎野吩咐,先去廚房燉鍋肉,吃飽了再睡。

老虎和花猁子,興奮的不得了,這個遊戲好玩,就像到了自己家,裏外忙活,不多時,飯菜端上,幾個人大吃大喝。

不知為何,郎野忽然想起那句名言: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原來,輕鬆得來的東西都不會被珍惜,這樣偷偷摸摸的飯菜為嘛這樣香?怪哉怪哉!然後各住遊覽一番,賞月作樂,好不恣意。

忙到午夜,才打著哈欠各自去睡。

還沒睡著,就聽有人咚咚擂門,郎野幾個一起從房間跑出,所謂做賊心虛,偷住在此,心裏恐慌。

風舞告訴郎野,去門口支應,他們幾個把府裏的人全部歸攏到一個房間集體存放。

郎野來到門口,沒敢直接開門,試探的問了句:“哪位?”

對方答:“過路之人,相煩主人家,討口水喝。”

郎野心裏更慌,這話說的非常沒水平,大半夜的隻為喝口水而打擾人家,未免說不過去,一聽就是扯謊,回道:“對不住,家裏茶沒了。”

對方道:“清水即可。”

郎野再道:“水缸幹了。”

對方又道:“水井汲水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