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野先是一愣,接著一樂,奪門而出,問喊話之人:“嶽飛在哪裏?”
有人告知,一隊人馬狂飆而來,正是嶽家軍,但不知嶽爺在哪裏。
郎野頂著暴雨跑至街上,果然有幾十人馬,引導者正是花猁子。
見郎野到,花猁子跑來回報自己的任務,郎野無心去聽,衝去一宋將麵前,滿麵驚喜高問:“閣下可是嶽飛?”
對方搖頭,“末將非也。”
沒等那人多言,郎野再跑向另外一人,“閣下可是嶽飛?”
那人也答:“小人豈有嶽爺那樣的虎威。”
郎野左右看,除了這二人,剩下皆是兵卒打扮,難道,嶽飛沒來?好不失望。
花猁子過來報:“老大,嶽將軍正在堵擊金狗,這兩位是嶽將軍手下,卻是追蹤這撥簽軍的,我在半路遇到,便一起趕來。”
那宋將過來拱手道:“末將蕭狄,壯士大義,能生擒簽軍更是大智,嶽將軍已經收服這樣的簽軍不下幾百人,讓他們倒戈對付金人,壯士此舉,定會讓嶽將軍嘉納,等下就請壯士與我等一起,押赴這些簽軍去尋嶽將軍,如何?”
去找嶽飛,此行即是這個目的,郎野焉能不同意。
於是,宋兵冒雨,把這些簽軍並那三個金將押著,連同郎野一起,往西行進,與嶽飛大部會和。
郎野隨蕭狄兩員宋將騎馬而行,身穿蓑衣,頭戴鬥笠,獨把風舞放在從鎮裏買來的一輛馬車上,又使老魯駕車跟在後邊。
道路泥濘不堪,那些簽軍又被綁縛,一個連著一個,串糖葫蘆似的,走的非常之慢,一個時辰過後,行了不過二十裏,郎野看天沒有開晴的意思,便與蕭狄商量,不然先找個避雨之處,這樣行軍隻是平添勞累,卻無甚效果。
蕭狄也知辛苦,遂同意郎野的想法,喊人四處查看,卻無任何避雨的場所。
郎野左右觀望,路邊有一草棚,似為獵人夜晚狩獵的居處,於是喊蕭狄兩員宋將過去歇息,再讓那些宋兵押著金將和簽軍,往樹底下躲避,雖然化整為零,好在此處開闊,若有敵人來犯便可一目了然。
郎野便去風舞的車裏躲雨。
歇息不足一刻,外麵的老虎突然伸進他那碩大的腦袋,吼道,“老大,殺人了!”
他一貫著頭不著尾的說話方式,郎野習以為常,一把推開老虎,鑽出車廂去看,就見地上隨處倒著那些簽軍和宋兵,死傷足有幾十,而三個金將卻不知去向,另外一些宋兵正圍攻一人,那人身形高大,郎野似曾相識,但麵相卻是陌生,郎野剛想衝去,被風舞一把拉住,“老大危險,我去。”
郎野將他推開,“你去就是第二次自殺。”說完跳出車去,拾起地上一宋兵的刀撲向那人。
還沒等到,另外一人出現,就見這兩人在他眼前嗖嗖的轉來轉去,然後一人飛跑逃離,剩下的一人過來喊郎野:“二弟,愚兄來晚也。”
卻是完顏宗悍,郎野大喜,他來,自己性命無憂,隻被那殺人者逃走,想起離開漣水投宿時,那雷雨夜闖進的五人,和這位都不知是誰主使,幾番搗亂。
蕭狄二人也聞聽這裏有異,拎了兵器過來,見俘虜的金將三人皆已不見,氣的喝問手下。
宋兵講,突然而來一人,不宣而戰,無論宋兵還是簽軍,見人就殺,獨獨把那金將三人放跑,宋兵也曾大喊大叫,卻因雷雨聲大作,沒有被郎野和蕭狄等聽到,而那殺人者,都是一招使對方斃命,且連聲音都發不出,功夫之高,世所罕見。
蕭狄過去驗看自己的手下,心存僥幸,希望能救得幾個也好。
郎野問向完顏宗悍,“大哥,你可知道那人來路?”
完顏宗悍搖頭,“縱使我在江湖遊走多年,也未曾見過此人。”
風舞伏在車裏看了一點尾巴,自言自語道:“這分明是一人使的移形幻影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