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泄露(1 / 2)

“你說什麼?”郎野一把揪住朗格朗的衣領處,眼瞪如怒獅,聲吼如虎嘯。

“哥哥,不不,法王大人。”朗格朗見郎野一番噬人模樣,腿就抖了,不敢再稱兄道弟,道:“小人,親眼所見,都死了,真慘,紅毛黃毛綠毛藍毛,腦袋滾落在一起,嘖嘖,別提了,我怕晚上做惡夢。”

郎野明白,這一定是殺人滅口,這些外邦人,皆是線索,對方凶狠且狡詐,既然刺王不成,唯有滅口,讓夏王無從下手查起。

他癱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其實是在想事情。

朗格朗不明白,不就是一批走私瓷器的買賣沒有做成嗎,你法王,非窮人,對銀子的欲望也忒過強烈。

他不懂郎野,這些外邦人一死,真正的凶手抓不到,西夏,還會繼續亂下去,西夏一亂,這其實對南宋沒有好處,現在的形勢,三足鼎立,即使夏王俯首與金,但憑自己的能力,就想影響夏王,減弱對宋的對抗,再激起西夏和金的矛盾,他不是熱衷於戰爭,更非單單想救南宋,隻想這樣一直鼎足,南宋,才能保得一時安寧。

如今,夏王危機重重,好歹他還算是個英明的君主,一旦讓那些包藏禍心之人得了權勢,西夏亂,百姓苦,南宋危。

這也是當初他不答應施蘭庭去向夏王密告幽王謀逆的原因之一,他想的是,幽王會牽製夏王一部分精力,這對南宋,也有用。

可是,眼下這個凶手,在暗,非但凶狠,又頗狡猾,極難對付,這個人能收買那些外邦人為他所用,就非等閑,他又能在一夜之間殺了這些人,更加可怕,夏王讓自己負責這件事,如今線索斷了,若找不出凶手,夏王那裏如何交代?

郎野枯坐那裏,思緒紛飛。

朗格朗不敢打擾,靜立一邊,心裏想,郎野要和那些外邦人做生意,然後就有人把那些外邦人殺了,那個殺人者,何其厲害,他會不會對付的是郎野?若真如此,我該怎樣與郎野劃清界限呢?

牆頭草的特點,經不住一點風吹。

朗格朗忽然很迷茫,不知該如何是好,遠離郎野?這可是左法王,夏王的紅人。接近郎野?又怕受牽連。沒有立場,愛憎不分明的人,心裏就會空,難免迷茫。

郎野忽然想,既然活人不能作為線索,死人,也許能暗示什麼,環顧屋內,找風舞,想帶著他去現場看看,然,風舞不在。

“瘦竹竿,去哪裏耍了?”他自言自語。

“老大,下官有事稟奏。”風舞卻推門而進。

看上去事情非常之急,不然,風舞很少這樣不叩門而直接進來。

郎野招手,讓風舞近前,又看看朗格朗,意思是方便不方便,風舞會意,點頭,表示無妨,隨後靠近郎野,竊竊道:“老大,那些外邦人都死了。”

“我已經知道,你有無去過現場,可發現什麼線索?”

風舞斜眼看看朗格朗,忽然故意提高聲音道:“那些外邦人,均死在同一人之手,是一種飛弩,此飛弩我曾在金國見過,外形小巧,可同時連發十支狀如繡花針的短箭,箭頭以毒淬之,沾上即死。”

金國?郎野幾乎驚呼出口,難道,這些外邦人是受某個金國人所托,金國,對西夏不能說是秋毫無犯,但也比不得對宋的迫切,金國為何要刺殺夏王,難道對西夏的禮遇,其實幹的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勾當?這卻是郎野不能想到的。

他更加彷徨的是,風舞,可是大金國的官員,如今隨侍在自己身邊,也一直以金國的利益為重,此時為何這樣大肆聲張,明知朗格朗小人一個,就不怕走漏了風聲,讓夏王對金憤怒?

這樣一想,郎野就開始懷疑風舞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