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還有一年左右就退役了,將來有什麼打算?”張敏問道。
“沒有明確地打算,退役後應該會回廣州吧,畢竟母親都上了些年紀,需要人照顧”,雷鳴應道。
“敏哥,你又有什麼打算?”
“我呀!退役後和月池結婚了,然後應該會在昆明做些小買賣吧,畢竟也沒有什麼技能,隻能重新做起,說實的當了那麼多年兵,都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退伍後,肯定很難融入新的生活,如果有的選擇,我寧願當一輩子兵”。
這話題很傷感,老兵們最怕麵對的不是生與死,而是濃濃的手足之情就此分道揚鑣…。
11月中旬,秋天的陣陣清風卷下樹上的枯葉,操場上彌漫著一股重重的憂傷,老兵們一個個含著淚或已經低聲哭泣著地進行部隊給他們舉行的歡送儀式。雷鳴也不例外,畢竟相依相偎了三年,從今天以後,大家將各奔東西,見麵的機會也了了無期,以前的快樂影像一一浮現,此時此景人非草木啊!
部隊的專車隻送老兵們到昆明火車站,擁擠熱鬧的昆明火車站在老兵們的眼中卻顯得那麼淒涼,老兵們再一次依依不舍地道別後,各自踏上了歸家的列車。每個城市的火車站,都是這個城市最混亂和發案率最高的地方,不過這地方對於雷鳴而言,卻無比的熟悉,因為以前每年春運時候,他們都會被安排在這裏維持秩序。
穿著便衣,拎著行李走進候車大廳的雷鳴馬上就發現了兩個專瞅別人口袋或背包的家夥,這季節也是雲南的旅遊時節,來觀賞麗江、蘆沽湖等風景的返程遊客也很多,當然由此也吸引了吃“十方”飯的家夥。
軍人,以保衛祖國,保衛人民生命財產為天職。雷鳴深深記著自己的使命,隻要在自己的視力範圍內發生,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由雲南昆明開往廣州火車站的k365列車,馬上就要時站了,請旅客們帶齊行李物品,按秩序驗票登車”廣播響起後,旅客紛紛起身…。
列車不斷加速著,拉著長長的汽笛聲,呼嘯著駛出站台。
在當兵三年,無疑是雷鳴離家最長的時間的一次,也是感觸極深的一次,想著獨自在家的母親,想著朝夕相處的戰友,雷鳴心情百感交集…
悄悄用手拭雲眼角的淚水,回過神的雷鳴才發現身邊空位都已經坐滿了人。此時坐在雷鳴對麵的是一個戴著銀色眼鏡,穿著比較講究,手裏拿著一個手提包,大概五十歲的中年男子,另一個是年輕漂亮,舉止優雅的少女,單憑感覺還以為是父女。
“文芳,我們在這裏”中年男子招著手對著東張西望向前走過來的短發女子叫道。
“帥哥你好,能和你換個位置嗎?我喜歡坐在靠窗坐…謝謝。”短發女子對雷鳴禮貌地說道。
換完位置,大家都很陌生,尤其是雷鳴對麵的男子,十分警惕地打量周圍的人,似乎全車人都是壞人,想從容貌上判斷出人的本質。
雷鳴雖然在雲南當了幾年兵,但出生在大都市的廣州,由他們的穿著和佩戴的首飾以及語言,他斷定這幾個人,肯定不是內地人,而且都是非富即貴之人;就是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放著舒服快捷的飛機不坐,跑來擠這臭哄哄的的火車?
青春期的雷鳴,對於有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美女相伴,心情也就慢慢平和起來,當然隻是用欣賞的角度去觀賞,並沒有齷齪的心思。
“年輕人,在昆明旅遊完回家啦,怎麼一個人來旅遊呀?”眼鏡男子主動和雷鳴打招呼,從昆明到廣州,大概要20小時的車程,麵對無語是十分尷尬且沉悶的事情。
“不是啦,叔叔,我是雲南剛退伍的軍人…”雷鳴露出憨厚的笑容回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