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上跪著的幾乎快要讓她辨認不出原來模樣的紅玉,璟瑜再也聽不進莫妍的勸阻,就要衝過去時,卻看到小哥夏侯烽有了動作,於是又再次強忍了下來。她隻見夏侯烽抬手止了護衛們粗魯硬拉紅玉的動作,而是自己一手將狼狽不已的紅玉從地上扶了起來。
許是看著磕頭都磕得流血的紅玉的樣子太過可憐,激起了夏侯烽這半大少年的正義感,隻見他皺著眉頭十分不悅的對這幾個青樓打手道:“這青天白日的,你們就敢這樣明目張膽的逼良為娼?”
“逼良為娼?”與祁夢哲說話的男人回過頭,對夏侯烽道:“這位小公子,這話可不能亂說啊。這青天白日的,又是天子腳下,我們如何敢做這等犯律的事?您既然是祁公子的熟人,大可問問祁公子,或是附近的人,這京城裏誰不知道我們名花樓的姑娘個個都是正路來的,人人都有衙門認可的白紙字黑字的賣身契的。包括您眼前的這個賤人也一樣,如果您不相信大可使人去我們名花樓看看。”
聽到這男人的說辭,夏侯烽不由又看向了祁夢哲。其實他的心裏對這個男人的話已經信了大半了,他雖未曾涉足風月場,但也聽過名花樓的名頭,知道這是京城最大最有名的四大青樓之一。他們既然敢保證有這個可憐女子的賣身契,那十有八九就是真的。因為以名花樓背後的勢力,即使不是真的,也終會變成真的。
祁夢哲對夏侯烽微微的點了點頭,夏侯烽又有些為難的看了看正一臉希望的望著他的紅玉,最終回避了她的渴望的眼神,揮手讓護衛們給這些名花樓的打手讓路。
為首的男人分別向祁夢哲和夏侯烽拱手揖了揖,然後得意的道:“謝謝小公子,謝謝祁公子,我們老板必有後報。”
在為首的男人謝謝祁夢哲和夏侯烽的時候,他手下的其他打手立刻向紅玉撲了過去,兩人一左一右的強行扭住了她。
“不,不,小公子,求您救救我,我還要去救我的姐妹。”紅玉絕望的哭喊掙紮著,那樣子幾欲瘋狂。
“住手!你們放開她!”再也忍不下去的璟瑜甩開侍琴的手,衝了過去擋在了抓著紅玉打算離開的這些人麵前,憤然的道。
“妹妹(瑜兒妹妹,小姐)!”
無論是祁夢哲還是夏侯烽,又或是跟隨護衛他們一行的人,都沒預料到眼前的變故。特別是看到璟瑜差點兒就撞上了為首的那個男人時,都不由同時失聲道。
璟瑜卻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他們的呼聲,抬手攔在他們的麵前半分也沒有退讓的道:“你們放開她!”
“這位小……這位小姐,您這是……”
為首的男人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但到底還是忍住了。他知道是祁夢哲的身份的,眼前這擋路的小丫頭不但衣著不凡又跟他是一路的,那應當也有些來曆。盡管他們老板對這京城中大半的權貴都並不怵,但多一事終不如少一事,更何況現在還沒弄清路數。不過即使是如此,他在問這句話的時候,看向的卻是祁夢哲。顯然他並沒有將璟瑜看在眼裏,在他看來這一行人中做主的應當是祁夢哲。
璟瑜自然也將男人的這般舉止看在了眼內,不過她卻還是回答道:“我讓你們放開她,她的贖身銀子要多少?這錢我出了!”
璟瑜這話讓場包括那些圍在一旁看熱鬧的普通百姓在內的所有人都驚訝不已。即使是英雄救美,怎麼也輪不到這麼個小頭吧?一個小丫頭贖一個青樓女子能做什麼?
夏侯烽此時臉色因此而黑得不行了,他快步走到璟瑜的身旁伸手拉著她難得的質問道:“妹妹,你這是要做什麼?”
同樣跟上前來的祁夢哲臉色也同樣不怎麼好看,隻不過他到底要比夏侯烽年長幾歲更能克製,見到夏侯烽這正牌哥發了話,也就暫時沒有出聲,而是緊緊的看著璟瑜,那犀利的目光像是要將璟瑜看透一般。
“我說要替這位姑娘贖身!”璟瑜看都沒有看夏侯烽一眼,她的視線更多時候都放在了紅玉身上。
再次聽到璟瑜說出要替一個妓子贖身的話,夏侯烽難得的對璟瑜板起了臉。他認為璟瑜是因為可憐這個青樓女子才會說這樣的話,但這樣做是極不恰當的。因為這對她的閨譽會有不利的影響,這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這樣的結果是一向對妹妹十分愛護的他所不能容忍的。此刻他心中甚至十分懊惱,今天實在不應該出門這趟湊這趟熱鬧的。
“說什麼孩子話?”夏侯烽的語氣從所未有過的嚴厲:“小哥知道你同情這位姑娘,但這事還容不得你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