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語說:上山容易,下山難。這上山村雖然不置於在山上很高的位置,但離村下山的崎嶇山路也很不好走,遠不像昨天去的山圍子那邊全都是一路緩坡。不擅如此的璟瑜下山之路自是慢了不少。
就在她一路小心的眼看就要到達山下的那塊界碑處時,忽然聽到莫妍告訴她身後有人追過來了。莫非是留下的東西這麼快就讓他們發現了?璟瑜心裏這麼想著,腳下卻非但沒有慢下來,甚至還心急的加快了速度。她可不想與人再推來推去,謝來謝去的白耗工夫。
這人一心急,就容易忙中出錯。本就不擅長走這樣崎嶇山路的璟瑜一個不留心,就踩到了一塊鬆石,狠狠的摔了一跤。若不是已經到了山腳下,這個跟鬥可摔得可就會麻煩大了。不過即使如此,這一跤也跌得不輕,山路上總少不大大小小的石塊,這人一摔上去,可磕得不能算輕。
“怎麼又這麼不小心?搞得好像小腦發育有問題一樣。”莫妍看到璟瑜手上被尖利的石頭擦出的血凜子,不由有些無奈的嘟囔道。
疼得坐在地上好一會兒沒能爬起身的璟瑜可不管什麼小腦大腦的,她的注意力全都被身上各處傳來的疼痛給占滿了,一時間竟然忘了自己要盡快離開避開身後的追來的那些人。
璟瑜想要進到空間裏去用靈泉治療一下,卻被莫妍阻止了:“來不急了,姚大柱跟那個叫趙二栓的青年已經看到你了。”
聽到莫妍這樣說,璟瑜不由暗暗懊惱。自己真是個笨腦子,剛才怎麼沒想到先躲進空間裏,等他們尋人不著回村之後再出來趕路也是一樣啊。怎麼就一時迷了心竅的想要跟這些山裏人比腳力呢?
就在她心中無比後悔的時候,姚大柱跟趙二栓已經加快了速度趕路了過來。
“小魚,你摔傷哪兒了?”姚大柱關心的看著坐在地上的璟瑜,想要仔細給她檢查一下,但到顧忌她是個女孩兒。雖然說年紀與自己的女兒仿佛,但到底也是個十來歲的姑娘了。
璟瑜再一次試著從地上爬起來,道:“沒,沒傷到哪裏。”
她這話到不是客氣,跟上次一次在四季行轅時摔的那一次不樣。上一次她扭傷了腳踝,可這一次她並沒有摔傷筋骨全都是皮肉傷。隻不過她被養得身嬌肉貴的,這皮肉之傷傷的地方多了,也同樣疼得難受得很。
姚大柱見狀忙伸手幫扶了一把,在他的幫扶之下璟瑜總算是從地上站起了身。一旁的趙二栓也幫著將掉到地上的那隻幹癟的布包裹拾了起來,拍了拍上邊的灰後就交到了姚大柱手裏,讓姚大柱遞還給璟瑜。
姚大柱放手接過幹癟輕飄得幾乎毫無份量的布包裹,眼神立刻黯然了幾分。他記得昨天剛見到璟瑜時,這個背在她背上的布包裹的體積在她小身板兒的比較下顯得多麼巨大,份量顯得多麼沉重。但是現在卻像是完全被掏空了一般。不過想想那兩包共計九斤重的精米,再想想放在小鳳衣箱裏的那隻裝著老參藥材的布包,沒了這些東西,這隻布包裹不變得幹癟輕飄了才奇怪吧。
“小魚,大叔……”姚大柱手裏抓著布包裹,後麵的話就像是卡在了喉嚨裏一般,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說什麼?說謝謝?未免太輕。且不論昨天的那幾斤白米,即使璟瑜找了那樣的理由,姚大柱也知道她其實是為了給安氏養病用的。至於那包藥材,對他們家的意義就更不必說了。因為妻子的病,姚大柱這些年對山參也有些研究,那隻單獨用帕子包著的老參不用找三叔公來看,他也知道絕對有百年以上的參齡。另外的參片、靈芝片還紅花什麼的,那品相也都是上品。就那一包藥材的價值,就是一個普通獵戶家一輩子都賺不到的。
看著姚大柱眼中那難以掩藏的感激之意,璟瑜也確定他一定是發現那包留下的藥材了。怎麼會這麼快?她藏在小鳳的衣箱裏,就是不想讓他們發現得太早或太晚。不想太晚,自是不願意耽擱安氏配藥治病,也是不願意讓藥材的藥性太過流失。而不想太早,就是不想見到眼前這樣的場麵。
璟瑜從姚大柱手裏接過做樣子的布包裹,然後道:“大叔不必太過介懷,相逢即是有緣,那些東西雖然看著貴重,但其實……”
還沒等璟瑜將準備用來當借口的“歪理邪說”說出來,就被姚大柱的話給打斷了:“小魚,大叔知道你是心善的好姑娘,你送的那些好藥能夠給你伯母治病救命,大叔也隻得厚顏的領了你的這份天大的恩情。可話雖是如此,大叔卻不能因為你仗義疏財,就白白占你一個孩子這麼大的便宜。大叔是個窮獵戶,身無長物,隻有這一身力氣,如今就賣與你小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