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所帶來的死士一個接一個的被拿下,不多時周季遠就被逼到了窮途末路。眼看著對他的包圍圈越來越密,收縮得越來越小,對他的壓製越來越大的時候,在眼看著他就要被拿下的時候,這個神色陰鷙的青年臉上忽然露出一抹凶厲,完全不顧周圍其他人手中的兵器對他的威脅,狠狠的揮出一劍,一往無前的就向夏侯烽狠狠的刺了過去。那副模樣完全就是一副要拚死拉上夏侯烽做墊背,一道共付黃泉的樣子。
不少眼看就要刺到他身上的那些兵器,為了不能傷及他的性命,隻能急急忙忙的收了手。而夏侯烽也一樣隻能將手中的銀槍由攻勢化為了守勢來擋下這要命的一劍。不曾想就在他準備好迎接這一擊時,卻看到周季遠的臉上突然露出了個令人發毛的詭異笑容,隨之就看到他手裏原本狠狠刺向自己的那一劍忽然劃出了一道詭異的弧線,劍鋒所向的目標也改成了他自己。就在夏侯烽意識到不好想要出槍攔下他的時候,卻最終還是遲了。
森寒的銀色劍光在他白皙的有些不見血色的頸項劃過,帶起了的一蓬灼熱血色有不少噴到了避之不急的夏侯烽身上,給他身上那身漂亮的銀甲憑添了幾分豔色。就在夏侯烽恨聲的說了句“該死!”,彎腰去查看他還有沒有救的時候,就又發現那些已經被拿下的周家死士們,也一個接一個的口吐黑血的倒下了。隻是一個回首的瞬間,那十幾個被活捉的周家死士無一例外的都自盡而亡了。
在伸手確定了周季遠再無鼻息,確實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之後,夏侯烽憤怒的對那些押著這些死士的軍士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不是早交待過你們拿下這種死士之後,第一件事就要取下他們嘴裏毒囊麼?怎麼還是讓他們都死了?還有,不是說昨天沒有逃出一個周家的死士麼?那這些人又是哪裏來的,怎麼會選在這裏伏擊我們?”
“回稟大人,屬下等在將這些人拿下之後確實都有立刻取出了他們牙裏的毒囊。為何還是沒用,依屬下的愚見,很可能這些毒藥是在他們襲擊之前就已經服下了的。看來不管結果成功與否,他們根本就都沒有打算活下去。
屬下敢以性命擔保,昨夜在回榕鎮的那些周家死士確實沒有逃出一個。至於這些人應當是這周季遠原本就留下的後手,昨天沒有參與回榕鎮的事。之所以在這裏伏擊我們,應該是想要趁機這裏的混亂渾水摸魚。不可否認的是,這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如果不是他們的人手實在有些太少,就行刺來說還真有很大的可能能夠成功。”回答夏侯烽的是一個年約三旬,看上去就十分老練的百夫長。
夏侯烽皺著眉心知他說得有理,但卻還是有些無法接受。隻是他更知道如今是木已舟,再來追究這些也於事無補了。現在更重要的是要亡羊補牢,盡量減小這樣的變化所帶來的負麵影響。至於其他,就不是他能夠或是需要操心的了。
他稍稍考慮了一下,就沉聲分別交待屬下的幾個人分別去藍城和潼澗送信,然後又讓人將這些屍體處理了。才突然想到了什麼,立刻就轉身穿過人群走到了璟瑜她們的馬車旁,看璟瑜身上新衣上沾著的斑斑血跡時,忙擔心的問道:“怎麼?你受傷了?”
“沒有,這些血是玉鳳姐姐的。”璟瑜搖了搖頭,道:“剛才玉鳳姐姐救了我,自己卻被那人給刺傷了。我身上沾的這些血都是她的。”
夏侯烽這才將視線轉到了蓋著原本穿在璟瑜身上的大氅,昏迷枕在璟瑜腿上的宋玉鳳,悄悄的鬆了一口氣後很是有些吃驚的問道:“那玉鳳姑娘的傷勢怎麼樣?傷得重不重?”
“已經給她上了藥,應該無大礙。不過最好還是盡快趕去藍城,找個正經大夫來再給她好好瞧瞧。”璟瑜答道。
夏侯烽盡管也十分信任璟瑜提供的傷藥,可也覺得璟瑜這話在理。特別是人家的親哥哥還在虎視眈眈的在一旁看著的時候,他和璟瑜一樣,都不願意讓人以為他們對此不重視。
“成芳兄,我們這就立刻啟程加快速度回藍城。你放心,令妹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我們的那些藥有多神奇,你昨夜可是親自見證過了的。”夏侯烽走到了正麵帶急色一臉憂鬱的宋啟則道:“另外,大恩不言謝!今日令妹對我們將軍府的大恩,我夏侯烽記下了。”
說完,也不待宋啟則的反應,就翻身上了自己的馬,一聲令下的再次啟程了。這時路卡邊集結的那些路人已經早就全都跑光了,他們拋在原地的那些車和貨,並不會影響他們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