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炯、夏侯烽兄弟出征之後,夏侯漳也極少會回府裏,他幾乎整天都在城外的大營軍帳之中坐鎮。一下子少了好幾個主人的的將府軍裏的氣氛,就一直都有些沉悶。
原本之前身體早就大不如前的老國公,在經過璟瑜用空間裏的好藥材和靈泉水調理之後已有了不小的起色,但到底年紀的底子在那裏,自從兩個孫子出征之後老國公呆在書房議事的時間越來越長,每日裏璟瑜去給他請安的時間總會看到他臉上那掩飾不住的疲乏之色。盡管璟瑜每天都有規勸他不要過份勞累,但每次他雖都會滿口應承下來,但每一夜他院裏書房的燭火都會幾乎要亮到三更後。
每日裏陪著老國公忙到深夜的人還有正處於調養期間的夏侯焰。夏侯焰的身體因為有璟瑜作弊似的用空間裏的靈泉調養,恢複的速度遠遠的越過了她師父聶一脈當初的預料。到了現在其實已經差不多完全恢複了。不過就是府裏知曉這一點的也有他本人以及璟瑜和老國公。父親夏侯漳可能也知道一點,但府裏的其他人包括陳夫人和馮心悅對此都不知情。
他每天依然還是不間斷的兩碗藥,隻是這些湯藥在送去之前就已經被璟瑜調換成了空間裏煎熬的普通的補藥。不過可能是因為每天都勞心勞力還要熬夜的緣故,他的臉色看上去還像是並未恢複健康,到是省了他們不少的麻煩。
夏侯焰這一次沒有跟兩個弟弟一道出征,更多的是出於戰術上的考慮,而並是因為身體的原因。因為每日都要與祖父商討軍情,他已經從自己的住處搬到了祖父老國公的院子裏。馮心悅礙於對老國公的敬畏,每天也隻有前去給老國公請安的時候才能見到她的夫君一麵。對此她心裏或有些怨言,但到底還是不太感落到表麵上。
對於祖父和大哥每天不聽她的勸阻一事,璟瑜也沒什麼好辦法。這期間她隱隱約約的從食坊那邊有聽聞過潁州前線的戰況似有些不大好的消息。也就猜到了祖父和大哥每天大概都在忙些什麼。璟瑜對打戰這種類幾乎一竅不通,也自知幫不上什麼忙,所以她唯一能做大概也就是給他們每天安排一兩道加過靈泉水的合適藥膳,為他們補補身子。雖然她也知道靈泉水就是再神奇也隻能補充身體的勞累,而補不了心力的疲憊,可也聊勝於無不是。
陳夫人到是顯得一如既往的沉穩鎮定,如果不是璟瑜發現她有時會時不時的看著西北的方向發呆,或是發出一聲長歎,還真有些與從前的時候有什麼不同。府裏內內外外的事務依舊打理得井井有條,完全看不出她送行的那日淚水漣漣的脆弱模樣。
璟瑜自己對上了前線的親人們也十分的記掛,對隻是駐守在邊界上的二哥夏侯炯的情況還好,雖然那些傳聞的前方的戰局似有利於己方,但到底還沒有打到雲州邊界來。那邊要麵對的頂多也已經是些細作和斥侯一類不太成氣侯的敵人。
但是對小哥夏侯烽的狀況她就很是擔憂了。真要算起來,小哥這次也是第一次麵對這麼大的陣仗。更何況他的性情也與遇事沉穩的大哥和冷靜的二哥不同,還是少年的他性子裏總有著幾分缺少磨煉的衝動個性。
璟瑜不知道祖父和父親他們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考慮,會將他派到先鋒的隊伍裏。雖說是偏師,但到底還是最前線。盡管她對夏侯軍名揚天下的戰力也有幾分信心,但同樣的組成燕逆大軍要葛家軍從前在聲勢上就不弱於自家,更何況還有如狼似虎的西涼大軍。要直接與敵人正麵交鋒,由不得她不擔心。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她,除了擔心和暗暗乞求天上的諸神之外卻也什麼都做不了。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自從兩個哥哥離家後越後,她就越是有些心神不寧。甚至有次在配藥的時候如果不是莫妍的及時提醒,都差點兒了配錯了。對此莫妍隻說她是因為擔心太過、想得太多才會如此,讓她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自我折磨。不然到時現在身處危境的師父和哥哥們最後都平安無事,到是她自己被自己給嚇病了。有了莫妍這樣的安慰,以及一個月後傳來的一次小捷捷報,總算令璟瑜安心了不少。
隻是她的心安得有些太早了,距離那次殲敵數百,收複一城的小捷戰報傳回後才不過七日,前方戰線上就傳回了一個極壞的消息。這個壞消息完全的衝散了捷報帶來的喜悅,令整個將軍府都陷入了一片愁雲慘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