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到了午時,璟瑜心不在焉的用過簡單午膳後,聽到楚昭謙派出去打聽消息的人了,便趕忙跟了過去。隻是走到了廊下聽到裏邊正在說話,就暫時停了下來。
之前楚昭謙的那番“朋友”之說令夏侯熾十分的惱怒,璟瑜隻有一年便要及笄嫁人,已算不得小孩子了。夏侯熾當然的認為楚昭謙的那幾句實在過於曖昧,如若是傳了出去,有礙於璟瑜的閨譽。
璟瑜可是他們全家全族的寶貝,這樣的責任他這個做堂兄的哥承擔不起,若是讓大伯和他家的幾個兄弟聽到了,可有得他好受的。隻是他們現在卻又不得不暫時依附於楚昭謙,畢竟要是情況真如楚昭謙所說,他們兄妹現在的處境也頗為不妙。
他雖不信什麼鬼神之說,對祭廟的稱呼也隻說是神棍,但是他心裏對那個神秘十足的龐然大物還是十分忌憚的。他自己到還好,但他卻不敢讓璟瑜冒這個風險。他真恨自己當時怎麼昏了頭,居然帶了璟瑜過來這邊,隻可惜現在是後悔也晚了。他現在所想的是,如果此番能救回夏侯烽固然是最好,可如果實在不行,最低限度也要護著璟瑜平安回去。
他雖很不待見楚昭謙這位有輕佻的王爺,但他也認同他的說法。夏侯烽若真在燕逆西涼那些人手裏,在他們沒有達成目的之前,夏侯烽是不會有性命之虞,可以另想辦法。可是璟瑜若是也落到了那些人手上,可就很難說了。他依稀聽說過當年璟瑜在京城那次被綁架,就是祭廟的那些人所為。所以他現在最重要的反而不是營救夏侯烽,而是護好璟瑜。
現在看來他們原本在此地安插的那些人可能生出了什麼變故,而自己這次同來的人在這到處是敵人的地方又太少,想要保護好璟瑜的安全,不得不暫時依靠這位王爺。隻是盡管如此,他也不能容忍璟瑜被這人在口頭上這麼占便宜。所以他小心的便將璟瑜與這位給隔離了。
“現在情況怎麼樣?”
璟瑜從另一間屋子趕到中庭時,就聽到楚昭謙在問一個模樣如同山間樵夫的人。
“回稟王爺,您和幾位離開之後,就有一個道士打扮的人帶著二三十個燕兵將那個地方給圍了起來。然後傳回來的消息這樣的隊伍還有三支,他們去了四個不同的地方。”那個樵夫答道。
站在楚昭謙身旁的夏侯熾在聽到還有三個地方也受到了搜查之後,頓時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來人雖沒有具體說明那是哪三個地方,但他卻知道在附近除了他們之前撤離的地方之外,的確還有三處藏身和聯絡據點。
“夏侯烽現在的下落可有查到?”楚昭謙又問道。
“屬下等無能,隻查到兩個可能的地方。”那樵夫道:“其中一個是此地向西四十裏之外的一個燕營,另一個是北麵二十裏外的安洛鎮上一處宅子,這兩個地方可能性最大。”
楚昭謙到沒有怪罪此人無能的意思,而是皺了皺眉才問道:“燕營還好說,到是安洛鎮上的那個宅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樵夫答道:“屬下等查到燕營西北角有個地方守衛得異常嚴密,隨軍的大夫也曾數度出入於那個營帳,更時不時有藥味從那裏傳出來。而安洛鎮那邊,鎮子上最大一個富戶劉家不久前傳出有鬧鬼的傳言,不知從哪裏請了好幾個道士在家裏驅妖捉鬼。說是要開壇十日,期間任何人不得靠近。屬下等幾次試著想去打探個明白時,卻發現那處宅子的四周,有不少人日夜都在緊盯著。想要靠近不被發覺,幾乎根本不可能。”
楚昭謙朝著報信的這人揮了揮手,暗他下去之後便向一旁臉色難看的夏侯熾問道:“看來大致就是如此了,世兄打算如何?”
“在下在此先謝過王爺此番的相助,”夏侯熾沉著臉,道:“此外,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想請王爺幫忙。”
楚昭謙擺了擺手,道:“世兄太過客氣了,我們兩家如今已結成了同盟,這也是應該做的。如果有幫得上忙的地方,世兄盡管開口直說便是。”
“在下想請王爺今晚派人將舍妹平安送回那邊她兩個哥哥身邊去。”夏侯熾鄭重的道:“這裏太不安全了,她再在這裏呆下去,實在難以讓人放心。雖說已經傳了信回去,但他們肯定十分擔心。”
“本王應答了,”楚昭謙點了點頭算是答了,然後又問道:“但是世兄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