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欲裂
腦袋裏像是被灌了鉛,混合了腦漿血肉般的黏稠疼痛,減緩了頭腦的思考運作力,使之停滯不前。
她哭著從黑夜中醒來,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陌生的房間,陌生的環境,以及……聽不懂的語言。
“啊,你醒了?”日式門被輕輕拉開,一位穿著繁瑣和服的年輕貌美女子緩緩走了進來,見她神情茫然,女子不禁微微一笑,用流利的中文道:
“我叫鬆下美子,一天前,我和我的丈夫外出散步時看到你昏倒在地,周圍沒有人認識你,我們隻好把你接到自己家裏來。幸好,你隻是精神受到了幹擾,身上並沒受傷。”
鬆下美子跪坐在床邊,俯身望著眼前人的神色,忍不住又道:
“你叫什麼名字?家在哪裏?我讓我的丈夫開車送你回去。”
她茫然的搖了搖頭,垂下眼瞼,墨染的雙眸有些空洞。
“我……不記得了。”抿了抿唇,她重新抬起頭看向對麵的鬆下美子,皺眉道:“我的腦袋很亂,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聞言,鬆下美子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起身走到櫥櫃前,拉開抽屜取出一個皮質錢包交到了她的手裏。
“這個是你隨身攜帶的,或許,它能幫上你的忙。”
她半信半疑的打開了錢包,裏麵除了一些現金之外,還有幾張銀行卡,護照和身份證。
“辛妮……?”
這是她的名字嗎?
“你是中國人吧?”鬆下美子好奇的看著她,忍不住開口道:“你聽不懂日語,我隻能用中文與你交流。”說到這裏,她笑了笑,“我專修中文,大學是在中國北京讀的。”
辛妮反複盯著手中的身份證,生怕遺漏了什麼細節,“請問,我現在哪裏?”
“現在?”鬆下美子一愣,下意識回答:“你現在日本東京。”
辛妮的表情微變了變,掀開了被子,一下子站了起來。
“我既然聽不懂日語,又怎麼會跑到日本東京呢?”她在房間內轉了一圈,最後,將注意力放在了對麵的鬆下美子的身上,狐疑道:
“如果是來東京旅遊度假,不可能錢包裏一張日幣都不放。從錢包到銀行卡再到身份證,所有的一切都與日本這個國家無關,而我的人卻是在這裏醒來。”
這樣說著,她危險的眯起了雙眼,緊緊注視著對方,一字一句道:
“你是真的無意中撞見了我昏倒在地,還是……有人特別拜托你照顧昏迷的我?”
鬆下美子的嘴唇動了動,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的說:“抱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辛妮一個閃身猛地站在她的背後,不知從哪裏摸來一把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可以把錢包替我保存,卻偏偏把我隨身佩帶的手槍藏了起來,隻字未提,你到底是何用意?”
冰涼的刀刃劃過肌膚,帶來一陣寒栗的微微疼痛感,這讓鬆下美子的臉色一下子蒼白了,雙腿不受控製的打著哆嗦,語氣艱難道:
“別、別殺我!……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三天前,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突然出現,以一筆巨額作為報酬,請她來演這樣一場戲。
可是現在,戲中的女主角已經發現了,她應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