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龍出海,扶雲直上,看似輝煌燦爛。英雄蓋世,手攬天下江山、足踏九州方圓。日後,禦極也不過百年。始皇帝統一六國,以為是子孫帝王萬世之業。豈知中原之地終非他嬴家之天下。
長江滾滾逝,青山悠悠情,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一個不知名的幽穀的一片桃花林中,遠遠看去有三個謫仙似的人兒正在談話。
“小姐,一年前楚氏父子由東陵起義點燃第一炮戰火,反抗堇康皇朝的起義活動迅速蔓延,而今天下已經易主,楚淩稱帝,國號淩禦。”正在說話的是一個青衣男子,俊臉上淡然的微笑使人如沐春風。
在他麵前坐著的是一個白衣女子,如山柳眉、翦水秋瞳、秀氣鼻梁、粉嫩櫻唇,雖然不施粉黛、不配珠環,卻絲毫無損其高貴出塵的氣質。那絕美的容顏,可以令全天下的男人為之心顫。這是一個真正可以傾國傾城的佳人。
“淩禦王朝?”佳人輕啟朱唇,“看來我閉關等待火龍吐珠的這一年還真發生了不少事情。”
“小姐,聽說前朝帝君在城破之日,自焚於皇宮之中。”身邊的紅衣女子開口道,豔媚之容,如同火焰般危險絕魅。
“其實,百姓隻要有好日子過,又有誰會在乎當今皇上姓什麼?”那個絕代佳人緩緩歎了口氣後又道:“這一年的戰爭不知道又有多少百姓死於非命,又有多少家庭散於戰火。我該出去走走了。”
“小姐,有一個問題我一直都不明白,不知當不當問?”青衣男子看那白衣佳人點了點頭後繼續說道:“您精於占卜、通曉星相,對於天下異動應該也早有知曉。記得小姐一年前閉關之時便告訴我,要山莊積聚糧食,若有戰亂,便分發給流離失所的百姓。可見小姐一年以前便料到會有戰爭……”
“可是我為什麼不想辦法阻止。是嗎?”白衣女子幽幽道。隻見她抬起頭,看著天空的深處:“我隻能說,‘天命所歸,非人力可以違。’我畢竟也隻是一個凡人而已。”
“這個亂世也的確需要一個王者,前朝皇帝昏庸無能,朝中奸佞當道。弄的民不聊生,哀鴻遍野。而楚氏父子所管轄的東陵卻依然能夠百姓安居樂業,所以何必在乎這個天下是姓李還是姓楚呢?”紅衣女子不忍見主人苛責自己開口急急說道。
“嫣,幫我收拾一下東西。霖,通知其他人。明天出穀。”白衣女子站起身吩咐道。“你們先去準備吧,明早到桃林外等我。”
“是。”說完兩人雙雙退去。
白衣女子轉身向桃花林深處走去,這桃林看似普通,其中桃樹的排列卻又似乎有其特殊規律。精通奇門之人必能看出這是按照一定的陣式所排,但若要說明是何種陣式,隻怕世間真沒有幾人可以說得出了。在桃林深處豎著一塊墓碑。
上書“先父水旻翎,先母水依依之墓,水傾城謹立”幾個字,可見這是一對夫妻的冥寢。
“爹、娘,傾城來看你們了。娘,堇康皇朝已經不存在了,那個人也已經死了。傾城按照您的吩咐,沒有插手這件事。爹,水穀之中的所有書我都已在一年前看完,女兒答應過您,要盡我所能完成先祖遺願,就一定會做到。女兒明天就要離開水穀了,你們在這兒好好休息,我會經常回來看你們的。”白衣女子也就是水傾城跪在墓前,輕輕的說著。
“哦,對了,爹娘,你們知道嗎?楚伯伯現在是皇帝了,他的確履行了當年對爹的承諾,推翻了前朝。可是關於當年水家欠楚家一個媳婦的事,時至今日我又是否應該當真呢?”傾城摸了摸掛著胸前的暖玉,上麵的龍紋栩栩如生。“女兒昨天夜裏為自己卜了一卦,竟然發現自己紅鸞將動,也就是說,我這次出穀一定會遇到那個命中注定的人。那麼我這次到底該不該出穀呢?唉,說了那麼多,讓你們擔心了吧。爹娘,你們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翌日清晨,官道上,一輛樸實無華的馬車往北疾馳,車前坐著兩個車夫,馬車上的小窗打開,隔簾被高高掀起,露出一張絕美臉蛋:“你們兩個能不能快點啊,是不是要讓小姐等我們啊?”
“櫻啊,要不你來架車吧?”正在趕車的籃衣男子笑道。
“別說櫻了,你不也急著想見小姐?”坐在籃衣男子身邊的黑衣男子調侃他,“也不知道是誰,一聽說小姐要出穀,連會也不開就跟來了。”
“墨,你也別說我嘛,你不想小姐,你來幹什麼啊?”籃衣男子正說著忽然看見道路前方出現了一個紅色的身影。“好像是嫣……”
坐在車上那個被稱為櫻的女子似乎也看到了,隻見她飛身下車如同一片紫色的花瓣輕輕落在紅衣女子麵前,“嫣,想死我了,你怎麼不在小姐身邊啊?”
“小姐料到你們會來接她,她說想一路看看,叫我來接你們。”嫣抱著櫻說道。
“小姐現在到哪兒了?”黑衣男子墨問道。
“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