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肥妞所住的房門口頓住,再放輕腳步的溜過去,各房的下人們看到我的舉止,都會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隻是沒有人上前幹涉。
肥妞那房的大門沒有關上,裏麵有人說話,隻要靠近點就能聽得見。
“姑母,這個仇我是一定要報的,從小到大,我都沒有挨過打,憑什麼要受她的打,受她的氣?”
“哎,我說你不能省點心麼?人家可是主子的身份,不是咱們能惹得起的。”
“呸,她哪裏是主子啊?她不過是個寄人籬下小丫頭,連大少爺都瞧不上她!”
“那``不管怎麼樣,你不要去招惹她了,我看她那架勢,似乎有點不同了,整個人```好像``好像跟以前柔弱的模樣不一樣了,咦,奇怪,一個人的個性怎麼能說便就變的呢?骨子裏象是另外一個人。”
“姑母,你是在幫她說話麼?我不管,反正等我好了,一定要調回那屋子,一定要讓她好看!!!哎喲,輕點輕點,你揉得我好痛```”
聽到這裏,我都快要氣爆了,區區一個丫鬟竟然這樣鄙視我?
我想衝進屋裏給她幾個耳光,然而腳才邁開一步,停下``心想:不行,這樣太便宜她了,想整我是吧?那就看看到底誰整誰!向下人打聽這裏最髒、最累、最受氣的部門是哪個?
下人驚訝的睜大眼睛,說:“是```是洗衣房。”
我再詳細問清楚情況,就直直往洗衣房走去。
到洗衣房,我見到一堆婦女在一口井邊賣命的搓洗衣物,而她們的身旁是對堆成小山似的髒衣服。
我走到一名婦女身邊,假裝很隨意的問這裏的情況,那婦女打量了我,再望了眼坐在不遠處的一個主管摸樣的人,這才說道:“我們這裏有六個人,每天要洗好莊裏上上下下人口的衣物,總共三百多套,主子、奴才們的還好說,侍衛們是最難洗的,他們是動刀動槍的人哪,每天練武殺歹徒的,就一件衣服都能讓人洗出水泡來。最最要命的要數冬日,這天寒地凍的,還要洗到半夜才能休息。洗衣房裏人數不足啊```”
我詭笑,對那名唉聲歎氣的人說:“這樣啊,那我就給你們增加一名成員好了。”
之後我又找到莊裏最大的人事主管,告訴他我的來曆,我要給洗衣房裏增員。
主事管認出我,不過我不是那位有那麼大權力的人,他為我這樣的要求感到吃驚。說:“在洗衣房裏幹活的都是犯了罪過的人,我們不能不明不白的把人放那裏啊!”
我斜眼看他:“是麼,那我說的這個人就符合你們要的條件。”
“我問你,一個下人對主子,她的態度該如何?”
“當然是鞠躬盡瘁,聽從主子的吩咐。”
“那一個下人不做好自己的本分,整天好吃懶墯該當如何?”
“這這```”主事管支吾了一下。
“把貴重飾品偷藏起來,不但如此,主子落水了,她非但不幫主子換掉浸濕的衣衫,還把廚房送來的東西統統吃掉,讓她的主子餓上整整一天,甚至在主子意識迷糊之時辱罵和誹謗她人,這些都當何罪?”
主事管瞪大眼睛,感到不可置信。
我大手一揮,提起筆在案上把肥妞的罪狀一一寫出來,末了還加上一段打油詩:
肥妞肥妞多懶惰,好吃懶做無事做,惹的主子好恨處,打也是,罵也是,笑也是,氣也是,都說他是無懶又無助,可憐是,不可憐又不是,你說氣不氣。
主事管額頭上直冒汗,他很快就把狀紙呈給莊裏的最大的主管——大管事。
大管事看了我的狀紙,再叫人去搜查肥妞的私人物品,很快,結果出來了,肥妞的房間裏果真有許多珍貴的飾物,那些飾物大到金飾手鏈、漂亮的布料衣服,小到女孩兒的玩物,甚至是手帕。
於是,在養病中的可憐的丫鬟就這樣被關進牢房,再不久就轉移洗衣房,做最重的活來贖罪。